不知道为什么,叶晨突然回忆起原世界里,孙少安和他那个势利眼的妹妹孙兰香,没少拿贺秀莲的山西口音取笑,那个自以为是的孙少安,总是皱着眉头说:
“秀莲,你这话说的不对,额们陕西人不这么讲……”
“呵……”叶晨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借用霍震霆的一句话,人家姑娘嫁到你们孙家,是看好了你孙少安的这个人,是妥妥的下嫁。结果呢,你孙少安还搞不清楚状况,觉得人家好像图你点啥。
你孙少安算是个什么东西?一点狗屁数都没有,一个穷的叮当响的泥腿子,住着三孔破窑洞,穿着一身补丁衣,吃着半缸粗粮,也配嫌弃人家贺秀莲?
“叶师傅,喝口水吧!”
贺秀莲的声音打断了叶晨的内心批判,她双手捧着一碗凉开水,眼神清澈见底,嘴角挂着抹羞涩的笑意。阳光下,她粗糙却干净的手指在粗瓷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朴实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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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从拖拉机驾驶位上跳下来,打量着这个充满活力的少女,与原世界里那个被生活压垮、咯血而死的贺秀莲简直判若两人。
叶晨感觉自己的胸口突然涌上一股热流,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冲动,改变这个女孩儿凄苦的命运,就从此刻开始。
叶晨摘下了自己的解放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甩了甩头发,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滑落,滴在结实的胸膛上。他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牙齿在晒黑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洁白,笑着问候道:
“你就是贺叔的闺女吧?我叫叶晨,是生产队的拖拉机手。”
贺秀莲只觉得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手里的粗瓷碗险些没捧住。她慌忙低下头,却正好看见叶晨白色背心下若隐若现的锁骨,汗珠正顺着小麦色的皮肤滑进衣领里。
“给、给你水……”
贺秀莲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接碗的手,触电般缩了回去。那触感粗糙温热,带着拖拉机手特有的厚茧,却让她耳根都红透了。
阳光晃的人眼花,贺秀莲偷偷抬眼,正撞上叶晨含笑的目光。青年浓密的眉毛上还挂着汗珠,眼睛亮的像后山的山泉,笑起来时右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
贺秀莲突然想起了去年冬天在供销社见过的年画,画上那个开拖拉机的模范青年,都没有眼前人一半的精神。
“谢了!”
叶晨仰头喝水时喉结滚动,水珠从嘴角溢出来,顺着脖颈流进衣领。贺秀莲盯着那滴水珠,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麻花辫不知何时缠在了衣扣上,赶忙去扯,却因为太着急扯的头皮生疼。
“秀莲,过来帮着装车!”
远处父亲在呼喊,贺秀莲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挪不开脚步。叶晨身上混合着柴油、汗水与阳光的气味扑面而来,比砖窑的热浪更让人发晕。
她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接空碗,指尖又碰到对方带着薄茧的掌心,她慌的把碗往怀里一揣,辫梢扫过叶晨结实的小臂。
“我、我去帮爹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