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惨状,令葛希思恐惧到了极点,他几乎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女人听到动静,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看到女人柔弱的面容、眼角的淤伤,还有凌乱的衣衫,亚里克斯猜到发生了什么,御马来到女人身旁。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再晚一会,大地上又会多一桩惨剧。女士,我把惩处他们的机会交给你,你不必亲自动手,我的手下会协助你。你打算怎么做?将他们剥皮?阉割?还是给一个痛快?”
与胆怯的葛希思不同,哨兵十分硬气,不等惩罚来临,他便抄起长刀,以擒王之势朝着亚里克斯猛扑而去。
黑锋扫过,哨兵的长刀断成两截,连带着持刀的右手也飞了出去,他瘫倒在地,捂着断臂连声哀嚎。
哨兵的暴起,令附近的暗黑骑士蠢蠢欲动。这下葛希思连武器也不敢继续拿着,耳边回荡的,尽是哨兵扯着嗓子的惨叫。
亚里克斯舞了个剑花,将收至腰间,甚至没有朝哨兵的方向看一眼,始终都颇有风度地凝视面前的女人:“你要怎么惩处他们?”
“我希望他们向神忏悔。”女人展露笑颜。
亚里克斯皱眉:“只有这些?你最好搞清楚,如果我没来,你可能会死在他们手中。”
“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回归神的怀抱。”女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亚里克斯满脸不屑:“去他的神,埃拉西亚人永远都是这么愚蠢。”
“你要杀了他们吗?”女人又问。
亚里克斯摆手:“我说话一向算话,既然你不想杀他们,那就算了。不过,为了防止他们暴露情报,我会将他们暂时关押。”
离去前,亚里克斯告诫道:“女士,埃拉西亚正在和我们打仗,这里可不算安全。那些逃兵、流寇,指不定就会找上门来,到了那时,你的神可救不了你,你最好赶紧离开这。”
“等等……”女人叫住了他,“英雄,你救了我,我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在这留宿一晚,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亚里克斯笑了起来:“我可不是‘英雄’,与我相伴的只有苦难与诅咒,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
他翻身下马,来到女人面前,突然掀开遮住右脸的长发,露出下方肿胀溃烂,与左脸截然不同的惨烈面容,他的右脸像是用火烧过,牙齿牙床都露在外面。
亚里克斯想要欣赏女人惊慌失措的表情,每个看到他脸的女人,都会尖叫着逃开,但这一次,他却失望了。
女人伸出手,轻轻拂过他溃烂的面庞:“这是一份礼物,是神给予的恩赐,我可不会被吓到。”
亚里克斯微微一愣,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有点意思,于是留了下来,与女人一同进入屋内。
葛希思与哨兵,则被关在了羊圈中。
负责看守他们的,是全副武装的骷髅勇士,那是货真价实的亡灵,葛希思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过量的失血,令哨兵陷入休克,葛希思替他包扎止血,粗鲁的动作,也将哨兵疼醒了。
“你疯了吗?那人可是,你竟然向他冲了过去……”想起刚才的险象,还有亚里克斯举重若轻的一剑,葛希思心有余悸道。
如果不是女人的宽恕,他和哨兵已经死了。
“你懂什么……”哨兵咬牙,“亚里克斯在握住前,只是一個普通人,是那把邪剑,赐予了他无穷的力量。只要能夺走那把剑,他不会比我们强到哪去。”
手臂的疼痛,令哨兵五官紧缩:“亚里克斯在哪?”
葛希思瞥向数十步开外的木屋:“他和那个女人都在屋内。”
“他不可能一直将拿在手上,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哨兵目露凶光,看了眼羊圈围栏的裂缝,又凝视着黑暗中的木屋,“只要杀了他,附近的亡灵便会陷入混乱,我们也能趁机脱困,更何况……”
哨兵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