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教我的。说得不对吗?”
对。
玉霖无声而应,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从前那无边的噩梦幻影,此时像一副织锦巨画,被那句:“她又不建祠堂。”
抽出了丝,抽丝扬起,织锦也跟着一点点消解,逐渐瓦解着,她的恐惧和愧疚。
母亲建不了祠堂,母亲不会审判她。
囹圄困地,她有些想念,那个早已记不起样貌的母亲。
“你……还不回去吗?”
张药不答反问,“你在担忧什么?”
“我……”
“你放心。”
张药侧过脸,望向玉霖:“虽然你说了‘可以’,但我不是浪得一点都克制不住。”
什么叫“浪得一点都克制不住?”
玉霖听了,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张药你能不能学一些雅言。”
“以后会跟你学。”
他说着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如果我还有以后的话。”
不知为何,玉霖有些想哭。
张药这个人胸中无墨,言辞寡淡,但也得之胸意直抒,词皆达意。
因此随口一言,就能轻易瓦解掉她深藏最深的疑问和愧恨。
“你身上难受吗?”
“难受。”
他答毕,利落地剥开玉霖的话,直戳言外之意。
“但这里不是我的地方,不干净,不准我纵性。你挑剔,更会不舒服。”
玉霖双手一握,声低得几部可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走。”
张药垂下头,抱玉霖回来的那一路上,他已经自我折磨了很久。直至他帮玉霖铺褥子,分馒头时方才稍微平宁下来。如今与她同坐,周身的折磨重来,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在她身边多停留一阵。
“这样对你不好。”
“对我什么不好?”
“对……你的……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