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合门自去了。
张药望着窗外,待见张悯出了院门,才回头问玉霖:“舞弊案如何?”
玉霖道:“判了。”
“怎么判的?”
玉霖走到张悯将才的位置上坐下,“郑易之判枷刑十五日,杖五十,流岭南。”
“江崇山呢?”
“无罪,已经回江宅了。”
张药听后,垂头看着手中的空碗,兀地苦笑,“张悯要是知道她害了一个人,一定不会放过她自己。”
玉霖道:“我觉得她应该知道。”
张药一愣,猛地想玉霖将才让张悯去贡院前买鸭信的话,忙追问道:“郑易之的枷刑在什么地方?”
玉霖看着张药,平静地答道:“春闱已经散场,自然是在贡院前。”
“玉霖!”
张药的声音赫然抬高,这还是认识玉霖以来,他第一次对着玉霖情绪放出高声。
玉霖低头受下了张药这一声,应道:“你受过无法选择的苦,最后被逼得想死,如今虽然尚且活着,但又活得如何?”
张药情急,脱口而出道:“我不一样!我是男子,我……”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最讨我们的厌。”
张药顿时哽住,一时悔惧相交。
玉霖接着说道:“真相就是真相,只有真相才能为一个受冤的人洗尽冤屈。只有真相被揭穿,才能使得律法不做权贵杀人的工具。遮盖真相之后判决,行的都是私刑,而我这辈子恨透了私刑。”
张药在棺中望向玉霖,哽声道:“你说的我都承认,我无地自容,可她是我的姐姐……”
“张药,你姐姐不是庸人。”
玉霖打断张药:“她不应该被蒙蔽和利用,去害一个无辜的人前途尽毁。且她才华横溢,写得那么好的文章,为什么要被利用之后,又遭抹杀,枉替他人作嫁,这又凭什么?”
张药无言以对,肩膀却抑制不住地颤抖。
玉霖放平声音:“张药,你想保护她,但也要问问她,她想如何选择。你当下如此害怕,是因为你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