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之后呢?又要他去杀人了结吗?要杀谁?
郑易之还是江崇山?
或者是韩渐,甚至是张悯?
张药胃里翻江倒海,一股一股恶心的酸水不断地冲顶着他的喉咙。
“救命……”
张药忽然吐出这个两个字。
“药哥你说什么?”
杜灵若刚问完,便听张药吐出了玉霖的名字,“玉霖……”
救命,玉霖。
其实应该是:“救命!玉霖!”
可张药这辈子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一声惨烈的呼声,更别说,将惨呼与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牵连在一起。然而,即便他的声音听起来仍然低沉平静,他却无能让自己的内心平宁下来。他无法再自我矜持,如今宁可自认无耻,他也想求玉霖帮帮他,哪怕帮他多想一步也好。
“药哥?”
不是,张药!”
杜灵若不得不提高声音,“你愣什么!你到底要跟玉霖说什么?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你别吓我……”
“你就说……”
张药喉咙一哽,他刻意地咳了几声,接着说了一句让杜灵若更害怕的话。
“你就说,我求她了。”
文渊阁内,奉明帝撑额在案,隐约起了鼾声。
杨照月取来一件氅衣来替奉明帝披上,却不想触醒了奉明帝。
杨照月忙跪下请罪,奉明帝倒是没在意,抹了一把脸,竟伸手搀了杨照月一把,“你被你们掌印调(和谐)教的,也太小心了些。”
杨照月受宠若惊,忙又端来晾得正好的高丽参茶,请道:“主子喝一口吧,恐您一夜没睡,胃里难受。”
“好,朕喝一口。”
杨照月用手虚托着茶碗,小心道:“陛下今日心情倒是不错。”
“嗯。”
奉明帝暂放茶碗,将一片高丽参渣吐入杨照月手中,正要说话,见许颂年躬身进来。
“陛下,张药过来了。”
奉明帝道:“不急,让他在外头候着,你过来,伺候朕把这一碗参茶喝了。”
文渊阁外,张药在赵汉元身旁撩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