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舟见张药不动声色,不得不出声唤他。
张药这才收回神思,将纸团捏入手中,转身朝至公堂走去,行走间道:“把一百二十二号考棚的贡生也带出来,搜他们的号房,至于人,带进至公堂,就地扒了,押回镇抚司之前,先把人身上搜干净。”
“是!”
齐然忙提袍跟上张药,还未开口,便被张药打断:“把考生名册取来。”
“是……”
齐然挥手示意韩渐去取名册,却又被张药拦了下来,“韩同考站着不要动,换一个人。”
齐然情急道:“张指挥使,这是要将这号房相连的两个贡生一道带走吗?”
“不然?”
张药顿住脚步,锦衣卫已然将二人拧送进了至公堂。
江崇山惶恐地望着齐然,却不敢言语。
齐然一时也顾不得上下尊卑,几步跨至韩渐眼前,压低声音道“你这样会害了贡生也害了你自己,如今张指挥使在这里,一切尚有余地,你到底看没看清楚?你说实话了!”
韩渐迎上张药的目光:“我看清了。”
“你!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韩渐没有理会齐然,平静地望着张药:“我知道我和张指挥使有仇,但事关科举公正,和贡生性命,张指挥使若想公报私仇……”
“我是来查案的。”
张药说完,反手将被门一带,“砰”一声,闭了至公堂的大门。
堂内,两个贡生被李寒舟扒得精光,毕竟都是读书人,衣不蔽体便是斯文扫地,见张药进来又羞又怕,江崇山鼓足了勇气,对张药道:“我兄长……”
“你兄长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
江崇山被张药堵了回去,狼狈地蹲下身,不敢再出声。
张药侧头问李寒舟,“搜明白了吗?”
李寒舟应道:“是,这二人身上都没有夹带。”
适时,门外锦衣卫也前来回话,“指挥使,号房搜过了,没有发现夹带之物。”
李寒舟抓了抓后脑勺,看着缩在地上的两个贡生,“这不就……悬上了?”
一百二十二号的贡生,忽地哭出声来,赤身跪在地上,掩面道:“我完了……娘,儿这辈子完了……”
李寒舟呵道:“鬼哭什么!住口。”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