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
“真的,小浮,你让阿悯姐姐觉得,与有荣焉。”
玉霖抿住嘴唇,终是坦率地点了点头。
“今日诗会,阿悯姐姐写了吗?”
张悯一时犹,望着玉霖的眼睛,终是否认道,“没有。我不动笔墨已经很多年了,就算从前虚名在外,有那么几分假才,如今,也都随着心气一起散了,还写什么呢?不过是想来看看,如今的年轻人作的是什么诗。”
“我都看过了,我觉得,那首未落款的即兴诗,最好。好过满座须眉之手。”
张悯摇头叹道:“可我不喜欢那个诗题。”
“没关系的。”
玉霖应道:“梁京城内的文艺本就不可能干净,干净的文艺,是上不得梁京台面的。我觉得那首诗很好,人嘛,总得先上台面,站得高高的,牛鬼蛇神皆不近身,然后才能再从容下笔。要不然就只能像这样,当个疯女人,才能在梁京里,说那么几句真话。”
她说完,伸手便要去接张悯手上的包袱。
张悯忙道:“诶,不用你,我自己来拿。”
玉霖并没有脱手,认真问道:“姐姐要把这包袱,送到什么地方去。”
张悯声音一哽,忽低声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做什么?”
“对。”
玉霖点头,“但我不知道原因。”
“没有原因!”
张悯出言后,顿时后悔,忙压低声道:“我不做,没有人做,没有人能做,做了的人都会死……小浮。”
张悯望向玉霖,“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
玉霖没有坚持,收回手朝后退一步,“虽然你这样说,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小浮啊……”
“张药保护我,我一定要保护你。
她说着,故意放松声音,“好了,我去考棚,把我的活收个尾。”
说完便从长桌后绕了出来,不等张悯再说什么便出了碧洪茶社。
路上行人如织,玉霖走入街市不过十步,忽然猛地转过身,抬头朝二层楼上看去。
二楼窗前,陈见云晃入窗边,只留下半截子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