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以后要考)
玉霖不可思议地皱起眉,“为什么啊?张药,你有病吗?”
“玉霖,我信你。”
“信我什么?万一我自己都输了呢?”
“你输之前,我先死。我的命其实很值钱,拿着,你还可以再赌一次。”
“到底为什么啊?”
玉霖心中一时不防,手中的伞也有些摇晃,“张药我真的搞不懂你……”
“你是一条路。”
“路?”
“玉霖。”
张药握住玉霖的伞柄,向上一抽,伞盖顿时覆于二人头顶。
玉霖垂下眼睑,听张药道:“我罪孽满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跟你走,求生求死好像都还行,都有点意思。我这二十多年,乱杀,乱活,什么都是乱的,你赢了你一定坐公堂,把我身上的罪名,算清楚,判明白。”
玉霖忍不住笑叹,“我坐的公堂?我是女子,我的公堂,不就是个草台吗?”
她说完,就猜到了张药会怎么接,果不其然,但听张药道:“我去跪,就不是草台。”
回溯刑部狱相遇,就是这句话,在大理寺的公堂上,很好地保护过玉霖。
此刻,也同样令玉霖动容。
张药的下颚,滴落一滴雨水,落入玉霖的脖颈,她浑身猛地一颤。
血肉的感受比脑子更真实,裹乳行于男子之间多年,玉霖以为自己早就没有了知觉,但事实上不是。
“怎么了?”
玉霖抬起一只手,虚挡在张药面前,“张指挥使,回家,你先不要说话了……”
“最后一句。”
“行,说完回家。”
“好,你先把眼睛睁开。”
玉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闭紧了眼睛,她抹了一把脸,却仍无法直视张药。
头顶张药的声音传来:“你想查庆阳墙内的事,就去查。赵河明虽然替陆昭顶罪,但户部根本就没有要为庆阳墙开项的意思,陛下那头就更不必想了。庆阳墙里的人命拖不了几日,陛下和赵党相斗,输赢先不论,庆阳墙的人是一定要死的。我的脑子就能想到这里,人我救不了,但我信你。你做我护你,无论如何我先去死。只要我不死,你就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