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鞭子,“把鞭子捡回去,把衣裳也穿回去,少给小浮丢人现眼。”
张药吃瘪,但他又觉得那最后一句话,说得有好像些妙意,具体妙在什么地方,他此时还想不到。
赵府的仆人撑伞近前来,说赵河明安顿好,请江惠云尽快回府。
江惠云点了点头,应道:“这就走吧。”
说完,将伞递了给了玉霖,“小浮。”
玉霖抬起头,“在。”
江惠云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伸出手,替玉霖挽起了耳旁的乱发,“你不是孩子了,你不能什么都想要。如果你能看出,赵家真的有罪,那你就把这些罪翻起来给世人看。我原不原谅你,有什么重要的呢?这世上人都自私利己,无私利他的都死无葬生之地。”
她说着看了一眼张药,“你留在他身边也好,至少,刀劈来的时候,你可以让他先顶着。是吧,张指挥使。”
“是。”
有些伤感的一番话,却因为张药的一个“是”,令玉霖哭笑不得。
江惠云和赵府的车马走了,神武门彻底清净下来,许颂年领着李寒舟入宫回话,张药召来透骨龙,准备送玉霖回家。
马下玉霖问张药:“还不穿官袍吗?”
“反正也湿了。”
张药将官袍搭上透骨龙的马背,回头对玉霖道:“回家吧。”
玉霖不应反问:“你何必呢?”
她说完撑伞至张药面前的,她人矮张药一整个头,伞沿刚好遮住了张药的眼睛,只能看到张药锋利的下颚和嘴唇,绷得十分生硬。
“她对你有恩,是你的亲人。”
“说得没错。但你何必?”
那张绷得很紧的嘴,在伞外一抿,半晌方松开。
“你别问,我答了你要生气。”
玉霖抬伞,张药的整张脸映入玉霖的眼睛,“我生什么气?”
“你……”
“张药,如果刀劈来的时候,我真的让你上去顶着……”
“我会去顶着。”
张药看着伞下的玉霖,“到时候,你只要对我喊一个‘杀’字,流尽我最后一滴血,我也护你。”
(这个地方,以后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