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大字不识的人都懂,我当然懂。”
“懂你乱用?”
“不然呢?玉霖。”
玉霖哑然,张药偏头复问玉霖,“不然我算什么?”
一阵高处的风适时吹来,门上旗帜猎猎作响。
然而玉霖却还是能清晰地听到,张药的呼吸声,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和她的同步,与她共鸣。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这些。”
自评一句“下流”,张药反而敢看玉霖了。
“你不用勉强你自己回应我。”
张药已经把自己剖开来了,那想死之人的真心,剔除了所有‘生儿育女建祠堂’的心,暖如火炭,诚恳而坦然地告诉玉霖,他是一个可以踩踏的人,他会托举她向上,他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背叛玉霖。
“我不会对你好的,张指挥使。”
她刻意改换了称谓,可不知为何,这句话未必刺伤张药,却能刺伤了玉霖自己,刺伤那个她拼命想要保护的她自己。
“无所谓。”
张药回答了这句“诛心之言”,“你帮过我很多次,就凭这些,以后你随便怎么对我。”
玉霖喉咙哽痛,一时无言以对。
张药却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玉霖。”
玉霖不自控地“嗯”了一声。
张药的声音平静地传来,“我可能摁不住我自己的非分之想。但以后,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你就告诉张悯,她知道怎么对付我。”
玉霖摇了摇头,“别这样说,她是你的姐姐,她怎么会对付你?”
张药应道:“是,她是我的姐姐。可是,她也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如果我敢伤你一分,张家就弃了我。”
“什么?弃你?”
“对,还有后半句。”
张药认真地看着玉霖,“父母在天之灵,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这句话,张悯没有对玉霖说过,时至今日,玉霖也是第一次知晓。
但她还是敏感地捏住了这句的要害——张药伤她,张家则弃张药。
说得这么狠,何至于此?何必至此?
“你等一下。阿悯姐姐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句话?”
张药反问:“怎么了?”
玉霖重复道:“你先告诉我,阿悯姐姐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