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许颂年,就不用提了。
男(和谐)根一送,万念俱成灰。
张药不明白,他都想死,许颂年为什么不想死。
“我可能问得有点急了。”
玉霖垂下眼眸,“你不用……”
“玉霖。”
张药打断她,“我问一件事。”
“你说。”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玉霖一哽,张药追问道:“你是郁州人吗?”
玉霖没有应声。
“是吗?”
张药再问。
玉霖偏过头,“你应该看过,我在三司的卷宗。”
“是看过,你顶替的那个叫玉霖的举子是梁京出身,但重刑之下,你始终咬住了口供,就算被凌迟处死,对于你自己的真实的出身,你也一个字都没有招。”
玉霖低头笑了笑,手指轻轻地搅弄着张药打给她的那根络子,“我只是觉得,这和对我量刑无关。所以懒得讲罢了。”
张药没有打算再问,然而玉霖摩挲着那块石头,忽然又开了口。
“就算是又怎么样呢。”
张药单手撑着桌面,凝神细听她的话。
玉霖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很淡很淡的伤意,旁人也许听不出,但张药想死太多年了,那一丝伤意里,暗含“死志”,对张药而言,入耳即是入心。
“郁州溃坝时,我的年纪尚小,对我而言,那一段岁月如今回想,就是一场在我脑子里,重复了很多年的噩梦。我只记得,我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错事,参与了一场私刑,害死了一个女人,她好像……是我的母亲。”
她说完,抬起络在腰间的石头。
“还有就剩这一块石头,别的什么都没了。”
“所以你是孤女。”
“嗯。”
玉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