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可以说,朕替你做主,他在外头虽有名姓,但他从小就是朕的家奴,这几年长大了,性子变了,有的时候也不听朕的,但朕还是能管束得了他。是不是,张药。”
玉霖略回过头,见张药双手扣地,俯拜之际胸口几乎贴地。
“是。”
玉霖明白,奉明帝是故意的,她回想起自己将才在金门前称赞的话,忽然后悔。
她行事之时,死盯着自己的目的,忽略了张药这个人。
事实上,初用手段设局助人,哪里能没有代价。
浮香亭上的这一番博弈,她和许颂年都已尽力,可陛下对张药生疑,这比什么都可怕。皇帝能容忍任何人算计他,但绝对不能容忍张药起这个心。
“陛下……”
“若朕为你脱了奴籍,你又做什么打算?不至于再度束住身子,考功名,做你老师门生吧。”
这话也难答,玉霖不得不把心神收敛回来,应对奉明帝。
“奴婢岂敢再犯大法,只求有个清白的身子,进户人家,生儿育女。”
“诶。”
奉明帝摆手,“你不能嫁人,你嫁了人,就没这身灵性了。”
好雪亮的一句话。
好雪亮的一句话。
好雪亮的一句话。
玉霖心内连叹三声。
世上男人都想生儿育女见祠堂,何况他是天下“第一”的男人,他说玉霖嫁了人就没有灵性了,一时之间,玉霖竟是哭笑皆难。
“玉霖,你的请求,朕准了。你可以在梁京立户,朕赏你钱财,甚至可以赐你一些土地。朕要你像今日一样,一传即至。”
“是。奴婢谢陛下隆恩。”
奉明帝站起了身,取筷将那座倒塌的肉山扒拉地稀烂。
“败胃口,赏你吃了吧,霖。”
“奴婢……”
“你一个吃没意思,张药。”
“在。”
“起来,作陪,吃完了不要急着出宫,换个地方,朕……遣个人,和你说几句。”
奉明帝说完,撩下筷子,撩袍下了浮香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