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什么?”
“笑你是怎么修炼的?”
玉霖含笑反问,“怎么一夜之间,炼就这么好的一副口舌?”
“我昨夜一刻没睡。”
张药的话音落下,午门正好下了锁,沉重的宫门朝内开启,一阵冷风,从午门内猛地灌出来,吹动无数车帷马尾。
午门城楼上,陈见云督看着钟鼓四,敲响了朝钟。
一声传,下马碑前的官员止了交谈的声音,朝着午门的方向肃立。
张药的声音却没有停止,他半仰着头,平静地看着玉霖。
“坐在席上想了一晚上,怎么能让你今日面圣。”
玉霖的手不自觉地捏住了袖口。
城门大开,穿门风扑面而来,众官整冠理衣,鱼贯而入。
玉霖看了一眼入巨口一样的城门,低头凝向张药,这才意识到,他今日这一身蟒袍装束,
也是为了面圣。
“张药,谋人事和谋人命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
“这是你不擅长的事,没必要……。”
“所以我想了整整一晚上。”
“……”
玉霖不知道自己今日是第几次被张药噎住,不得不在马上弯下腰,靠近他沉声道:“张药,你做再多我也有可能死在陛下的一念之间,你穷尽所有,也未必能把我捧到,能做你审官的位置。”
“这是你要管的事吗?”
“我……”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
“张药啊,我是个人,我不能害人,不能害你!”
“你别管我。”
张药的声音没有情绪,“你踩稳了往前走,往上面走。这世上你不杀我,没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