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上,自捅自身。
生死局上,扑刀自刃。
是真的想死,也是真的,在托举她玉霖。
“张药……我真的痛,很痛,你轻点弄……我求你了。”
“轻不了。”
他声音冷如冰霜,不带一丝黏腻。
一块乌黑的血肉应声被他挑出,玉霖的脖子上猛得绷直。
“你……”
声才破喉,就已被张药打断,“你读了很多书,你聪明,你算无遗策,你救济无辜。而我是个滥杀无辜的罪人。我没有脑子清清白白地帮你取到解药,但去毒疗伤一样,你务必要信我。”
他一面说一面清净了玉霖肩上的发乌的血肉,敷上伤药,随后又托起玉霖受伤的那只手,放至自己的膝盖上,一把按死。
其间他看了一眼玉霖。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被张药桎梏得动弹不得,硬受他的清创之术,双眼紧闭,眉头深锁,似乎根本没在听他说的话。
这样也好。
张药继续挑拨玉霖的毒伤,口中声音不止:“我不想再做你的主家,你根本不会像一个奴婢一样侍奉我,我也管不了你。”
“可是张药……”
她又这样对张药直呼其名,偏他始终不忍,让这一声“张药”落在地上。
“说。”
“你不做我的主家,我以后还能仗谁的势呀……”
颤声在耳,张药微怔,压制她手腕的掌力也松了。
玉霖此人,不对任何人真正屈膝,却偏偏一次一次地对他坦然示弱,然而他并没有觉得多开心。
“我张药就这么不值钱?”
“啊?”
“我就这么贱?”
“不是……”
“玉霖,你到底几分真心?”
玉霖的身子一僵,须臾之后,才反问道:“男女之间那种真心吗?”
张药脖颈涨红,下意识得反驳:“不是,我没问这个……”
“我没有那种真心。”
玉霖回答了她自己的设问,随之自嘲般地笑了笑,眼角却有一滴眼泪滑落:“我不懂。”
“不懂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