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金银卦我这么一个对她犯过淫罪的人,……
日西沉。
赵河明单骑回梁京城,迎接他的是兵马司与北镇抚司的城门对峙。
兵马司指挥使王充已先赵河明一步进了城门,亲自节制自己司内的人马。
北镇抚司的缇骑,则是全神贯注地戒备于自家千户李寒舟之后。
两队人马之间,是几乎丧命的天机寺僧众,和素衣簪金的玉霖。
王充不屑与李寒舟说话。
说起来,兵马司和北镇抚司都是天子的衙门,但既皆受辖于天子,就有远近亲疏的区别。
镇抚司掌钦案,办的都是内廷与外廷的机要。而他王充的兵马司,日日驰骋梁京城内,巡捕盗贼是本职,沟渠街道积水的疏浚之任也都落在他们身上。
梁京岁月年复一年,司里的人,也心气也跟着磨没了,起先外头嘲他们一声“苕帚军”他们还急眼,后来,他们自己也不恼了,索性跟着自嘲起来,王充是怎么听怎么不得劲儿。
今日见张药指使李寒舟,护着自己家里的官奴,和兵马司僵持,王充觉得荒唐之余,倒也是头一次拿住了张药的错处。
他越过李寒舟,寻摸出站在人群中的张药,言语直追了过去。
“张指挥使,今儿站那么后头干什么?”
人群的目光应声聚向张药,张药却没有回应。
王充笑斥道:“怎么?没脸是吧。张指挥使,自从你买了这个官奴,放在家里,你行事是越来越没章法了。刑部处置人犯,你纵她前来诡辩。刑部要拿人,你遣你镇抚司的人护她,陛下的差事不办,就宠着一个官奴……”
话音未落,便听玉霖驳道:“我朝何时允准官奴买卖?我是朝廷遣派,服侍功勋之家的奴婢。良贱不通婚,何况主家尚且在朝,我连宅中内宠都不是。”
王充道:“我在问他,你辩什么?”
玉霖侧目看了一眼张药,随后道:“一来主家话少,做奴婢得护着。二来王指挥使污蔑我主家,主家获罪不过徒刑,我却活也活不成。当街自辩也是没办法。”
“你……”
王充脖子通红,抬高声音道:“这梁京城里,谁不知道他张药卖名木,贿户部,买贱人……”
玉霖听到“贱人“两个字,不禁抿了抿唇。
“王充。”
张药在人群中直呼其名,王充没有好气,应道:“做什么?”
“把你的狗嘴给我闭上。”
“你……”
“我什么?”
张药垂下手臂,直接摁死王充的话,也摁死自己,“对,我是为了玉霖送过贿礼,御史要举发我,我就认罪,法司定了刑,我就领受。”
“哈。”
王充笑了一声,阴阳道:“张指挥使痛快啊。”
张药寡着脸继续说道:“我要她入宅,受的是家姐之命,弥我狱中淫恶的罪行。她入宅后,家姐命我对她宽仁相待,我谨守家姐的叮嘱,从不曾无耻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