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这几日司衙事多,你们在家,不必张罗我的事。”
他说完,抬头看向玉霖。
她正从张悯身后走出,跨槛时裙摆摇曳,腰上的那条腿亲手打的络子,随着她脚步微微摆动。
张悯在她身后,她显然刻意收住了情绪,甚至垂下眼眸,在马下向张药行了一个礼。
礼毕直身,目光却落在马背上。
素麻底衣就挂在张药的腿边,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底衣的袖口,眉头微凝。
她还在审视张药。
张药再也不敢停留,他怕她再看他一眼,多问他一句,他就把前因后果,一股脑全漏给她了。
“松手。”
玉霖站着没有动。
“我让你松开,你听不明白是不是。”
玉霖目光微动,似是在辨别他情绪的真伪。
张药的语速快了起来,“你别以为我对你好,你就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他说完这句话,冲着玉霖的手抬起了马鞭,然而他自己也明白,话说得再狠,鞭子也落不下来。
此生际遇中的妙缘,在她身上登峰造极。
他张药一介凡人,如何敢伤因果之中的那个人。
“别打,我松手。”
她适时的给出了台阶,松手后退了一步。
张悯迎上来,将玉霖护到身后,她也看出来张药情绪的异常,并没有一味责骂他,疑惑地问道:“药药,是司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张药打断张悯。
张悯面露担忧,“那……那是宫里出……”
“都没有,你别胡乱担心了。”
他再次看了一眼玉霖,对张悯道:“把她带回去,看好她,我走了。”
其实张药不是不知道,“看好她”不过是他说给张悯的一句废话。
玉霖连奉明帝的话都不见得会听,何谈他与张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