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肤情绪还是无法稳定,她不得不离开了一会儿,去外面透透气。
她离开之后,执微望着祁入渊和灵魄。
执微轻叹一声:“地肤没想到,但你们大抵都意识到了。”
“提到污染,除了污染者和污染种,还有一个东西。”
执微缓缓开口。
“污染值。”
祁入渊闭上了眼睛。
“如果世界规则颠倒,那么……”祁入渊睁开眼睛,眸光破碎地望着污染值为零,于是横空出世成为救世主的执微。
执微抿起笑意,垂下了目光,未发一言。
祁入渊绝望地瘫软着身体。
她不必开口,在场的三位女士,都知道此刻回荡着彼此心间的,她未说出口的话语。
——那么,执微根本不是救世主,不是神明的最虔诚信仰者。
她根本,不信神。
女士们心情跌宕着,灵魄的核心数据流已经过载到发热了。可惜在场仅有的男人安德烈,是个漂亮笨蛋,他想不到这些,他还沉浸在世界观被重组的震撼里,接收到了太多的信息冲击,根本想不到她们此时思虑的那里。
安德烈还在呢喃:“唯一神如果真的复生了……”他又开始发抖了。
安德烈是狂信徒,他每天醒来和每天睡前都要向神明祷告,他年少的生命里没有受过任何苦楚,他不会质疑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
在世界规则接纳他的时间里,他蓬勃地汲取着力量生长着。
此刻听到这些,他失神地坐在那里,目光空空地望了望,打了个冷颤。
执微走过来,靠近他,站在他的背后,一只手按在他的后颈上,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她安慰他:“没事的。”
也是在安慰自己:“没事的。”
安德烈靠向她,沉默着没说话。
他分明是个狂信徒,他对神明忠诚,为神明效忠,可如果真的唯一神复活了,他也是要害怕的。
他的信仰真实得很,可过程很像表演,似乎在他眼里,死掉的唯一神才是好神明。
比起污染者,他可未必真的是个狂信徒。
安德烈还在嘀咕:“祂……会原谅人们用祂的羽毛进化吗?”
执微推测道:“比起复生,祂一定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