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微弱的、如同风穿过枯骨缝隙的声音,充满了对湮灭最原始的恐惧。
身后的健壮男人同步发出凄厉的哀嚎,虬结的肌肉如同被真空抽吸,瞬间萎缩、塌陷,皮肤紧贴骨骼,灰黄褶皱如揉烂的羊皮纸。
那健硕的身躯突然佝偻下去,瞬间被吸干了百年的岁月!
就在芙罗拉的眼前,就在她的身体里,那刚刚从诅咒深渊中挣脱的人性之光,被按下了千倍速的湮灭音键!
青年到垂暮,再到腐朽——皮肤干枯龟裂,肌肉溶解如蜡液,浓密黑发如秋叶纷飞,明亮的眼睛浑浊、干瘪,最终化作两颗灰败的石子,从深陷的眼眶中滚落。
“噗通。。。。噗通。。。。。。”
两具失去了所有血肉与生机,只剩下最纯粹、最干净、化作温润古玉般泛着微光的森森骸骨,直挺挺地倒在了冰冷骸骨铺就的地面上。
空洞的眼窝茫然地凝视着圣匣低矮的、同样由白骨构成的穹顶。
张开的颌骨凝固成一个永恒的、无声的呐喊——诉说着这比永恒折磨更残酷的恩赐:在清醒中,目睹自己瞬息化为枯骨!
死寂。绝对的、碾压灵魂的死寂。
浓重的、混合着欲望与死亡的腥膻气味,与这瞬间降临的、极致的虚无,形成了令灵魂冻结的窒息感。
芙罗拉瘫坐在冰凉的匣底上,背靠着同样冰冷刺骨的骸骨匣壁,赤裸的身体布满青紫指痕、吻痕与精浆淫液的污浊,花穴与后庭残留着被彻底拓开的酸胀与饱胀感,小腹沉甸甸地坠着被灌满的异物感。
但这一切肉体的痛苦与屈辱,在眼前这惊悚而悲凉的毁灭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
她看着地上那两具温润如玉、却象征着最彻底死亡的骸骨。
就在几秒钟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有着痛苦迷茫却属于人类的眼神。
体液净化了他们的怪物形态,却仿佛瞬间抽干了他们被诅咒而扭曲的生命中,所有残存的时间。
泪水无声地从眼睛里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唾液和污迹滑落。
这不是为自己遭受的侵犯而流的泪,而是为这残酷的救赎,为这绝望的试炼,为这比死亡本身更加残忍的‘解脱’。
她救赎了他们吗?让他们在湮灭前,以最清醒的痛苦,触摸了瞬间的人性?
还是她亲手加速了他们的毁灭,将这短暂的清醒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那瞬间的清醒,目睹自己飞速老去、化为枯骨的过程,岂不是比在怪物形态中无知无觉地消亡更加痛苦万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嘶哑的颤音在死寂中飘散。
就在这时——
‘咔哒。。。’
极其轻微,像是枯叶坠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