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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给你个机会（第1页）

殿内的热气不知几时冷了下去，有凉风从窗棂的缝隙透进来，扫在面门上，反倒让人清醒不少。

柳拂缇沉沉吸了口气，如实道：“民妇怕死。”

这话一出，昭明帝直接笑出了声：“柳氏，你如此坦诚，朕竟不知该对你说什么好了。”

“民妇不敢欺君。”柳拂缇认真陈述，“民妇怕死，更怕家里无辜的女眷孩子们受此牵连，跟着我一起死，所以在来之前，民妇只能尽力先安排好家中和身后事，才能了无牵挂的面见陛下。”

“你既知朕会杀你，又怎知朕不会株连他人？”

柳拂缇照实说明：“此案牵涉甚广，若只到梁州府台处便可结案，陛下也不会暗查这许久，也不会将那朗秋留到今日。如此可见，诛杀并非陛下目的，陛下要的是清正律法，侯府的罪责轻重，陛下自会裁决。”

昭明帝未言语。

柳拂缇继道：“民妇说这些并非想给陆家脱罪，只是事到如今，已经无路可选，只是想为家里人搏一个生机。民妇一介深宅女子，对抗不了的势力太多，但如果非要在忠君和苟活之间二择其一，民妇选前者。”

“忠君？”昭明帝眸光微动，盯着她的脸问，“你可知就算侯府清白，一旦彻查此案，你们侯府也不可能保得住。”

“民妇知道。”柳拂缇面淡如水，叩首言明，“民妇愿意自请陛下废去侯府爵位，只求保住无辜人的性命。”

昭明帝从椅子上挪动了一下，目光扫过案上已经凉了的茶，半晌后才开口：“念你揭举有功，且坦诚直言，朕可以答应不株连侯府。但你……”

“民妇愿以死代罪。”柳拂缇声音微颤，可话说出口却没有一点犹豫。

昭明帝敲了敲茶盏上的瓷盖，守在外面的两个宫婢耳尖地赶紧进来更茶。

昭明帝清了清嗓子，起身走到柳拂缇身前，“你刚刚话里话外提点朕，此案绝非是一个小小府台便能操纵的，私设盐场的事，定有朝中人牵涉，其实朕也一直在查。”

“民妇不敢。”

“朕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昭明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威而不怒，“只不过可能要吃些苦头，你若能撑过去，朕便免你死罪，若你撑不住，便当是朕对你的裁决，如此，你可愿意？”

“那其他人呢？”柳拂缇并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只想确认他们是否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