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担心,只是问话而已,父亲是商会次长,年底和内廷有诸多贡品往来——”
柳逾尘说到这,忽然顿了一下,但碍于在冯氏面前,也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语调,不露声色道:“待会儿去宫中当值,我多打听一下就是。”
冯氏这才暂做安心的点点头:“还好,还好现在你能和宫里说上话,如若不然,咱们问都不知道去哪问……”
安抚好了冯氏回房休息,始终默不作声的柳拂缇,才迫不及待询问:“是不是进贡的事出了岔子?”
柳逾尘也没瞒她,如实道:“往礼部去的话,多半就是。我差不多该要上职了,此事你去商会问问,那边应该有风声。”
“好……”柳拂缇捏着手心,恍惚地点点头。
“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也不怕着凉。”柳逾尘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柳拂缇披在身上,牵着她往屋里走。
柳拂缇泱泱跟着柳逾尘,蹙眉嗡声:“哥哥,我有点怕……”
柳逾尘回头瞧了她一眼,勾着清浅的笑捏了下她的指尖:“别怕,有我呢。”
不知是不是离开侯府的原因,刚睡了没几个时辰的陆澈又开始哭闹,柳拂缇把他再次哄睡时,天已经大亮了。
柳拂缇没空档补瞌睡,顶着疲倦暗沉的脸色出了府门,直奔南淮商会总处。
“夫人,有件事……”蕊心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柳拂缇,“昨日薛国公小孙女办满月酒,差人去侯府递帖子,王管事说,得知您不在,人就走了,您看要不要去……”
柳拂缇摇摇头:“怕是没空档,也没这个心情,你挑些贵重得体的物件找人送过去,礼数到了就行。毕竟从前京城这诸多显贵,也就和国公府还算有些交情,只是如今我实在抽不开身去应酬,待此事了结,也用不着再维护这些场面关系了。”
“自疫症之后,陛下都对您明旨封赏,无论是高门圈子,还是坊间流传,夫人在京中也算是扬了声名,加之新侯得封,这送来府上的拜帖比从前多了许多,您住回娘家的事,只怕要不多久就会传出去……”素心有些担忧地念着。
“让他们传就是了,该有的风浪,拦也拦不住。”
柳拂缇可没心思理会这些,比起声名地位,她只想要活着,安稳体面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