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灾祸来临之时,永远不会给人任何做准备的时间。
柳拂缇猜到柳家要被卷进此次纷争,正想一早就和柳令闻坦白商议此事,可天没亮,柳家的大门就被人重重敲开了。
柳拂缇从睡梦中惊醒,披上衣服跑出屋门,外面还是一片灰蓝,四五个值差已拿着衣袍还没穿好的柳令闻欲往外走。
冯氏哭着上前阻拦询问缘由,却被值差一把推开,只冷声道:“例行公事。”
“等等!”
柳拂缇慌忙上前拦住几人去路,看向那值卫说明:“我乃永亭侯嫡母,这位是家父,不知几位上差将家父带走,是要做什么?”
不想那官差并不打算给柳拂缇面子,同样是不耐烦地拧着脸:“内廷政务,女眷不得干涉,恕我等不便相告。”
“鸢鸢,爹没事,你先回去,别着凉。”柳令闻见柳拂缇脸色不对,赶紧小声安抚。
“女眷不得干涉,那本官可否能过问一句?”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柳逾尘已经理好了官服,手捧着乌帽,缓步往这边来。
几个官差这才换了脸拱手:“不知这位大人是……”
“中书院修撰。”
“原来是修撰大人!”那为首的把头埋得很低,语气也带着谄媚,“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至于为何缘由,实在不知。不过大人放心,上头有令,此去礼部,也只是例行问话,不会为难令尊。”
“礼部?”柳逾尘不由和柳拂缇对视了一眼,心中似已有了大概。
问他们这群听令办事的,的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让他们暂且把人带走。
柳令闻一走,冯氏仍胆战心惊地带着哭腔拉过柳逾尘:“逾尘啊,你爹可从未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好端端的,怎么被叫去礼部问话?我最近心就不安,总觉得要出事,眼下只怕是……”
“母亲不必担心,只是问话而已,父亲是商会次长,年底和内廷有诸多贡品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