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说不曾知晓那神兵的真面目。
但葛尔东赞心里已经能确定。
他们之前面对的晃晃天威,便是大唐内应传来的消息里,唐王准备投入实战,实验威力的秘密武备。
既然不是天要亡他吐蕃,而是人力为之,那再怎么凶悍的武备,就一定它的缺陷!
“葛赞息怒。”
桑杰第司扶着拐杖勉强起身,老寒腿的关节处,传来枯枝断裂般的脆响。
“哪怕我军再怎么高估唐人,但还是小觑了他们的决心,这才一时不察,让唐军逞了逞威风。”
他看着帐中空地堆叠的牛皮盾,此时已经破败不堪,接近四分五裂。
更不要说,在那天雷之下,戈壁大漠都在燃烧,东岱勇士的惨叫混着硫磺味。。。
一幕幕哀嚎嘶吼,至今还卡在心里,颠覆他对常理的认知。
纵然他再怎么熟读大唐典籍,甚至几次乔装入境,亲自打探大唐的虚实。
但此时此刻面对未知,也只有一筹莫展。
未见其物先闻其声,那不知庐山真面目的武备,实在是骇人听闻。
“至于唐人招来的天雷。。。”
就算此时置身温暖的军帐,但每每回想起,桑杰第司还是不免的心中一凉:
“哪怕是精钢重甲,在它面前也如同薄纸,一触即碎,难道唐人真的会使妖法?”
“妖法,我看那分明是阎魔索命!”
瘦高将领嘉绒豁然起身,缠着几圈兽皮的额头还在微微渗血,却笑得癫狂,歇斯底里。
“葛赞、桑杰。。。这次的唐军,再不是我等刀下引颈受戮的羔羊,我们错了,就不该来此送死!”
此时的嘉绒,再没了打压异己的打算,他只想活下去,完好无损的回国,然后卸任回到部族,做个能安度晚年的牧人。
笑着笑着,嘉绒弯腰抄起案上的酥油茶碗,咕咚下肚滋润干哑的喉咙,又道:
“先是八千擘张弩折我军三千前锋,再然后是这滚滚天雷,炸得我军仓皇逃窜。。。”
“唐王忍耐我军多年,就是为了今天,一雪前耻!”
“以末将之见,凉州已是坚不可摧,不如掉头去吐谷浑,休养生息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