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宝小财神,呵呵,向来只有起错的名字,可没有起错的外号。”
王忠嗣深以为然,若不是李斯文的奇谋,这一仗绝不会打的这么痛快。
于是,两人登上城头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李斯文郑重一拜。
若不是他在后方,想方设法的给陛下送钱,让凉州得到的支援大大增加,这一仗怕是险之又险。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别人脸上。
此时唐军上下弹冠相庆,吐蕃军帐内却是乌云密布,情绪阴沉。
“葛赞,为什么要鸣金收兵,明明才刚开始攻城,凉州眼看着就要破了!”
达扎路恭带着怒气掀开帐帘,卷起的大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停。
刚一进门,就将矛头指向葛尔东赞,满脸都是不服气。
“达恭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名瘦高将领上前一步,鹰钩鼻因愤怒而扭曲,打量着灰头土脸的达扎路恭,脸色不善的怒斥道:
“你带着五千勇士攻城,寸功未立,甚至还折损了大半人马,主帅还没降罪于你,哪来的大脸质问主帅!”
说着,他看向主帅,刻意抬高的声调里,还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葛赞,如今我军大败,士气低迷,不如将达恭斩首示众,以震慑全军!”
一方面,是达扎路恭在战前夸下海口,如今大败而归,再怎么狠辣的处置都不足为过。
二来,他和达扎路恭出身的黑茹部族乃是世仇,好不容易碰上了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当然是欲除之而后快。
葛尔东赞捏着牛皮水袋的手骤然收紧,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能轻松攻破凉州,但也不代表,他能接受麾下勇士毫无意义的牺牲。
攻城才过去半个时辰,十万大军便折损三个千户,连带其麾下数千人马。
如此巨大的伤亡,已经远超他的预期。
他盯向达扎路恭,只见他甲胄残破,散落的发丝黏着血痂,紧贴在脸皮上,实在不堪入目。
淡淡问道:“达恭将军,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