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铁雁就想知道他关键时刻能搬得动省里哪尊大神,而且有信心压住省委常委的蓝京,当下沉住气道:
“高书记可以打电话,我慢慢等,没关系。”
高喆冷哼一声将车窗关上,不让秦铁雁等干警看他在车里的举动,也听不到通电话的声音。
身边有干警悄声问:“秦书记,万一来头相当相当大怎么办?”
秦铁雁冷冷道:“再大能飞到这儿吗?我有现场处置与执法权!”
等待的时间很长,转眼间七八分钟过去了奔驰车仍无动静,包围的干警都向秦铁雁投以疑惑的目光,他却如同标尺般始终挺立,身子纹丝不动,任凭身边车子一辆接一辆疾驰而过。
秦铁雁身上手机响个不停,他仿佛没听见眼睛眨都不眨,更懒得掏出来查看,从而以此告诉车里车外所有人:
谁打电话都没用!
又等了几分钟,车窗缓缓滑下,高喆脸色比刚才难看了几分,灰濛濛似涂了一层漆,表情僵硬地说:
“她留下,我走,这下行了吧?”
秦铁雁微笑道:“高书记是自由的可以随意出入,谁都不敢留您呐……”
前车门打开,陈薇脸色惨白地下车,表情木然地看着秦铁雁。
秦铁雁一挥手道:“只是约谈,没别的意思,请陈局长上车……高书记,一路顺风。”
高喆冷哼一声换到驾驶座,一言不发驱车而去。
秦铁雁站在原地目送奔驰车消失在视野,身后干警凑上前轻声问:
“省领导……好像没来电话?到底高书记打没打,还是省领导不肯出面?”
“有区别吗?”秦铁雁见载着陈薇的警车远去,铿锵有力地喝道,“收队!”
高喆边开车边擦拭额头冷汗,脑海里回响刚刚老领导的话:
……不是不出面,秦铁雁出了名的犟脾气,越劝他越来劲,反正只是约谈,还没到实质阶段,你先走,金河这边我自有安排……
老领导又说:
……案子查到这个阶段蓝、秦骑虎难下,肯定要拿出点东西出来,不然没法交待,所以……我们当然尽可能保,必要时叫停,但在此之前被盯上的……
老领导没往下说,高喆却已心知肚明,猜到陈薇大概率难逃一劫,也将成为妥协的牺牲品!
“你先走”,就是老领导目前的安排,在蓝京、秦铁雁步步紧逼之下,已左拙右支难以应付。
老领导的潜台词是:
能跑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