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明听得分明,赶紧问道:
“请问凌常委,省纪委借助的什么契机?围城那边完全没有风声。”
凌金森慢条斯理道:“迟茵在监狱里写控告信,省正法委转给围城市正法委,这事儿黄利一点点都不知道?”
“啊!”
陆春明震惊万分,暗想梅花瞒得死紧也罢了,唐武功还参与和稀泥的怎会没向黄利暗示?
半晌诚恳地说,“确实,老黄还有我都没听说此事,非法集资案在区法院审理时是委托给奚美莲旗下华成事务所,案子判决了,费用也结了,就该划上句号,后来她家人一直拿终审结果跟华成闹,从行规来讲不占道理……”
凌金森似笑非笑:
“围城的行规是奚美莲制订的,别人一定要遵守吗?矛盾就出在这里。春明跟黄利的私交可能不错,关起门来说句话,朋友之间帮忙是有限度的,前提要符合法律法规,否则容易反噬其身。”
陆春明听得心头一颤,不由得压低声音问:“情况很严重吗?麻烦凌常委指点明路。”
“有个未经证实的消息,”凌金森道,“奚美莲急于招揽业务,当着客户的面给法院方面打电话直接指定主审法官,结果被偷录下来作为证据——事实上法院受理后安排的主审法官就是她指定的,人赃俱获根本没法抵赖。”
“是这样啊……”
陆春明深知以奚美莲的风格以及与法院勾结之深完全有可能这么做,怔忡半晌道,“请问凌常委此案最坏后果是什么?我们如何快速止损?”
凌金森笑笑,从干果碟拈了个香蕉片给他,答非所问道:
“来,垫垫肚子……晚上一块儿喝酒?”
这是送客的节奏,陆春明赶紧推脱一番后告辞而出,下电梯时手掌里仍握着金黄色的香蕉片,再三琢磨后陡地心头一颤:
不好,黄利要黄!
回到车上,面对黄利一脸期盼的目光,陆春明沉声道:
“大概缘于迟茵的旧案,加上近期有客户举报,两下相结合促使省里下了决心……”
遂挑要紧的告诉黄利,然后道,“无论如何今明两天一定要托人把话递进去,让美莲扛住所有责任!凌常委叫我一块儿应付个饭局,没准能打听些内情,今晚就不陪你了。”
“能打听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谢谢春明,谢谢春明!”
黄利猜到案子凶险程度以及陆明春明显不愿卷进来的态度,连声道谢,接下来将手机通讯录翻了又翻,焦急地寻找能够利用得上的资源……
当晚,省纪委又从围城港宿舍大院带走了另一个重量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