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深沉一笑:“但你来了,可见很有底气,很有文人风骨,我先衷心赞一个!燕家大院能在京都诸多传统家族当中率先傲立于五常,这方面是过硬的……只是你今晚仅仅代表燕家吗?”
燕慎摇摇头,稳当当呷了口茶道:
“你明知不是,燕家本该坐山观虎斗,或者稳坐钓鱼台,没必要淌这潭浑水。”
“那是百般不待见的和事佬么?”
陈皎摇摇头道,“不是我批评燕兄,你安安静静在学校教教书,泡泡女学生蛮惬意,好端端搞什么正治?正治那玩意儿是你我搞得掂的?”
“唉,唉,唉……”
燕慎连叹三口气,又站到窗前指着漫天飞雪道,“老弟看这场雪,文人墨客眼里固然诗情画意,可在岑参看来增加行军难度,在卖炭翁而言血本无归,问题是雪说下就说,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陈皎久久沉默,隔了好一会儿道:
“那我们几个早早立下誓言终身不入官场有何意义?就象燕家掌柜的,身不在官场,成天操心官场的事儿。”
“因为官场是官场,正治是正治,切不可混为一谈!”
燕慎正色道,“你以为学校没有正治?商界没有正治?军队最讲正治!我们之所以要参与,因为正治与每个人休戚相关,还有可能改变我们的生活。”
“好嘛,到底中文系教授,好像说服我了……”
陈皎哑然失笑道,“回到正题,为什么玖马山案箭头指向那个人都不可以?”
“要保证顺利换界。”燕慎简洁地说。
“调查本身就是威慑,让那帮家伙安份些、闭着嘴岂非很好?”
“他是稳定的一部分,也向来发挥着制衡的作用,如果为了自保做各种手脚,挑唆和煽动争斗导致局势大乱,你觉得谁会受损?”
陈皎沉吟道:“我认为毒瘤始终是致命隐患,早除掉早好,不然势力愈发坐大,再想剪除难上加难。”
“这是你的真心话,我可以忽略。”燕慎道。
陈皎一晒,道:“关键看他有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或者说愿意拿出多少东西出来。”
燕慎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样不就步入谈话应有的轨道吗?来,先坐下喝盅茶,长夜漫漫,咱哥俩边闲聊边聆听雪花飘落的声音,岂非人生之快事?”
“燕兄真是……”
陈皎无奈地苦笑。
“还有,提到雪景我想起来了,明天正好约了朋友去西山焚香煮茶,一块去?”
燕慎问道。
“哪些朋友?”陈皎问道。
“基本你都认识,”燕慎笑道,“童光辉熟悉吧?他携新婚妻子同行,长得比影视明星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