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徐婧深知男女奸情这种事除非现场活捉,单凭一根头发徒增口舌而已,遂将锐利的目光打量他全身上下,手指从裤上拈了几个草屑,冷笑道:
“这又是什么?跟红头发滚草地去了?”
“今天到郊外草马场散心,骑了会儿马。”高楚天坦然道。
“骑马还是骑人?”
徐婧显然不信,“哟,现在当市长了,主动献身自愿做牛做马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吧?”
高楚天道:“别胡搅蛮缠,其实主要时间还是谈工作……”突然想起徐婧虽性格刁蛮放荡不羁,但出身官宦大家又长期在钟直机关工作深黯官场之道,没准能提供有益建议,遂详细介绍了肖华华汇报的六千万无记名债券一事。
此前徐婧已知道他与蓝京的过节以及空降紫寺的目的,故而一听就懂,沉思有顷问道:
“你在担心什么?”
“第一担心不是蓝京干的,而是萧柏梓,那样给外界赶尽杀绝之感,得罪武英奇;第二担心蓝京虽然干了这事,但有种种内幕比如单独向王锐锋或屠省事做了汇报之类,故意露破绽给我埋坑……”
高楚天叹息道,显而易见顾虑重重。
徐婧款款走到窗边关上窗帘,思忖良久道:
“楚天恐怕落地紫寺后事事不顺,以至于背上想赢怕输的心理包袱吧?”
“有点,”高楚天在妻子面前坦率承认,“不过他曾因我被双规差点翻船,所以同样顾忌重重,好像……好像彼此防范的刺猬。”
“依我看你担心的问题都不存在!”
徐婧干脆利落道,“你是身在此山中,跳不出视野局限的小圈子。”
“何以见得?”
高楚天平时习惯了她的奚落,丝毫不介意地沉声问道。
徐婧道:“不管是不是蓝京干的,最终证据必定做成是他干的,赖都赖不掉!至于内幕有啥关系?拿巨额国有资产行贿是重罪,就算蓝京单独汇报,到时哪个省领导敢承认?非但救不了蓝京,还会一块儿关进去,这笔账谁都会算。”
“我想过你说的方法,问题在于……”
高楚天道,“六千万到底出自何人之手,玄通集团董事长华铮最清楚,这是最大的变数。”
“更简单了,”徐婧不假思索道,“华铮配合皆大欢喜;不配合,他进监狱,玄通集团没收倒闭!要干掉他那样私企,可以说易如反掌!”
“咝——”
高楚天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娘们比自己还狠,也正常,没这股狠劲京都徐家怎会在海关系统撑出一片天地,又蒙获骆广庆青睐结为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