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她含混着,问了一声。
端阳看她:“眼睛是红的,熬夜了?”
宋璐朝前面指了指:“不知道那个谁跟谁结仇了,结果被人拍了一砖,人还昏迷着呢。”
端阳往后退了两步,掀开帘子之后大惊:“宋璐,快来!”
床上哪里有人?只有潘厚朴倒在地上,很显然,有人从后面攻击了潘厚朴。
幸好,人只是昏过去了。
宋璐急着救人,端阳赶紧找村里的人过来,得叫大家知道:向党跑了。
这样的人,敢袭击人之后逃跑,可见非常的危险了。村里的人这么对他,他肯定是恨透了的。这样一个人要是跑出去藏在哪里,祸害人怎么办?
因此,谁都不敢大意,分成几队人,四下寻找。
端阳把宋璐这边里里外外的看了几遍。又有铁蛋和甘草过来照看潘厚朴,铁蛋催他:“你忙你的,这边我看着,保准一点事也没有。”
宋璐也催他:“去忙吧!这里人来人往的,能有什么事。”
端阳又叮嘱了几句‘不要出门’这一类的话,这才转身走了。
甘草就说宋璐:“你俩为啥不结婚呢?”
铁蛋就瞪了一眼甘草:“话怎么那么多?”
甘草瞥了他一眼,就说宋璐:“我是闹不懂你们这些文化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呗,偏比别人都想的多。”
宋璐只笑却没言语,叮嘱道:“暂时叫潘叔在这边住着,别挪动。”然后就去一边配药了。
却说端阳回家把事一说,李月芬当时就白了脸,“怎么办?怎么办?他不会放过我的……”
是的!林雨桐和四爷也觉得,这个后患不除,贻害无穷。对方真要迁怒到自家这几个孩子身上,怎么办?
两人当时安抚李月芬说没事,但出了门,却在想办法追查,这向天到底去哪了。
发现他晕过去的时候天肯定都蒙蒙亮了,也就是说他袭击了潘厚朴然后从卫生所出来的时候,天肯定是已经亮了。天亮了,外面走动的人就会多起来。他得避着人,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从村里过的灌溉高渠。如今正是春灌的时节,渠里面的水得有一米多深。这么深的水,人在水里游,顺着水渠朝下游去,是非常快的。水渠沿岸非常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水渠放水的时候,非必要,很少有人过去。地处北方,会游水的人可不多。换言之,就是那地方危险,不会有人靠近。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林雨桐和四爷从距离卫生所最近的一片玉米地里穿过去。玉米地离卫生所百十来米,要是以往,早上肯定外面有人走动。但昨晚大部分人都是后半夜才睡的,起的晚点又走远真没碰到什么人,就这么顺利的进了这片玉米地。玉米地的秸秆还没处理,就那么以干枯的姿态立着。荒地中间,就修着小沟渠,水只到小腿肚深。在这一段小水渠边上,发现了脚印。沿着沟渠而上,是大渠。
果然,这就是最快的逃生捷径。
在放水的闸门附近,两人发现了脱下来的衣服,衣服上还沾着血迹。基本能确定,向天就是从水渠里逃走了。
可是他这一走,能去哪呢?
四爷和林雨桐往回返,打算叫林千河派人沿着水渠再找找去。
两人找林千河,林千河放下电话也正要找四爷。
“快!铁路那边的电话……你哥出事了……”林千河这么说。
金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