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上看着楼下的车离开了,老二才回来,跟清远骂:“都他妈什么玩意!一样的种地,种一样的地。大家一年的收成是多少,这都是有数的。可这些呢,村长干上三年,房子也盖起来了,城里的房子也给儿女买了。钱从哪来的?”
英子就说老二:“小声点。哪里不是这样?”又跟清远学,“村里有个老D员,在村上碰见这些干部就挡着问,你们都是干|部,那你们跟大家说说,你们都是怎么发家致富的?领头人么,也教一教大家。哪怕教一下大家种地搞副业也行啊。地是咋种的?按照你的花费推算收入,你这地亩产可了不得,袁LP都没有你们厉害……不是种地,是搞副业?啥副业?养猪?那你这猪养的可以!你比桐厉害的多。你们当啥村长支书嘛,你们该跟金老四和桐一样,去当部长市长去。这不是埋没人才吗?”
英子是学的惟妙惟肖,清远都想象的出来,当时那是个啥场景。
老二就说:“要不是有好处,谁干那个!换这个跟换那个,有啥不一样的?”
清远就不言语了,这个问题是个相当复杂的问题。
可要解决问题,得先了解问题。可症结就在,谁能扑下身子好好的去研究这些问题。你深入农村,你可能永远也看不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领导看到的,也都是结果。而这些问题,就掩盖在结果之下。或者说,也不是领导真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解决呢?这里面牵扯到利益,牵扯到宗族。压下这一头,翘起这一头。
清远听的直挠头。说了半晚上,再次看表,都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英子就说:“别折腾了。跟清安睡一屋,凑活一晚。”
清远应了,进去的时候清安已经睡着了。他脱了衣服才躺下,门铃又响了。他悚然一惊,为啥同一天晚上,都出来了。不用问,在村里,这些人也都有各自的眼线。紧紧的盯着彼此呢。要不然哪里会这么巧,送走一个来一个。
老二也都脱了,披着衣服起身,问外面:“谁啊?”
外面的人不说话,又摁了一下门铃。怎么鬼鬼祟祟的?
老二把灯打开,从猫眼里瞧外面,是个包裹的特别严实的……女人?
他倒是不害怕,门打开了。
外面的人先进来,等老二把门关上了,才把围巾从脸上扒拉下来,“哎呦!兄弟,是我!”
“改弟姐,是你?”老二就叫英子:“是改弟姐,你起来吧。”
这位是啥来意呢?
清远以为这是个给自己拉选票的,女同志这大晚上的,也不容易。
老二一听是为选村长的事来的,就先说了:“我的姐咧,你掺和这事干啥吗?”
原本是斜对门的袁家的老姐,老二说的时候就带着几分实心实意。这么大年纪了,折腾啥?
袁改弟就说:“不是给我拉的。是给老春!”
老春?
跟老二的关系也很好。清远好像也听过这个名字。
老二就说:“那他咋不来?看这大半夜的……”
袁改弟就摆手:“老春不敢跑。我们是这么计划的。我替老春跑,偷着拉选票。村里盯得紧,知道老春不跑,也没人把老春当对手。到时候,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清远心里就‘呵’了一声:没想到背后还有暗度陈仓的。
这一个村是如此,其他村若不是如此,相差只怕也不多。
然后老二又说,“大半夜的,老姐姐你的跑来了,老春请了你这么个大面子的人。还有啥说的?你放心,我这边的票,肯定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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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得到想要的答案,留下一袋子面粉,还有半袋子的瓶瓶罐罐,什么油盐酱醋洗衣液洗衣粉洗洁精洁厕灵,啥玩意都有,都是家里用的上的。
英子把东西都归置了,就骂老二:“你可玩这把戏,你等着小心被人家给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