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叹气:“乔家是不愿意放手,可不放手也不现实。他们家老爷子最近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这话说到这里,清宁就明白了。
老人政治嘛,老人不在了,要是家里没有领军型的人物,那……就得重新洗牌。
“你跟我爸想怎么做?”清宁贼兮兮的问。
林雨桐一拍她闺女的脑袋:“玩去!跟你说你也弄不明白。”
清宁是真不明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家不仅没被牵扯,七月份的时候,自家老爸高升了。高升组|织部,常务副部。
这个衙门那才真是炙手可热。
手里攥着的是官帽子。
而相反,乔家却低调了起来。从乔南的车到乔南出来晃悠的频率,明显能感觉到这一点。
清宁就觉得,她的应酬明显的多了起来。
她的实验是真忙,大部分都客气的拒绝了。但有些人是拒绝不了的。
比如江水这些人。
江水帮着攒饭局了,她再忙都得露一面。
其实也没啥正事,就是单纯的吃饭联络感情。然后从他们的言谈中,清宁觉得她好像是明白点什么了。
如果说乔家是棵大树,那一定是一半长在地上茁壮挺拔,一半深埋在泥土里,盘根错节。乔家自砍了地面上的,而地下那些根提供的养分嫁接到另一棵在他们看来更有前途的树上了。
而这棵树,只怕就是自家老爸吧。
如果以前的金家无根无基的话,只怕用不了多久,将别人的根变成自己的根……这老根扎的可够结实的。
所以,她在圈子里,属于水涨船高了吧。
这种感觉很奇怪。
还没顾得上回家问问呢,结果又出事了。
严格的奶奶,病危了。
严格是接到家里的电话就给清宁说了,清宁开着车顺势就拐弯,“你请假,然后收拾东西,我去接你,一个小时之后到。”
又给自家老爸去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
病危了,该去看望还是得去看望的。
严格就一身军装,几乎没有行李,过来要跟清宁替换:“我来开车。”
“我开吧。”清宁不放心他,“你别急,许是没事的。”
这就是安慰人的话。
严格坐在副驾驶上,“我有心理准备。这半年都没什么意识了。”
就是单纯的维持着生命体征。其实也是受罪,“我大伯大伯母的意思,是说干脆拔了氧气管算了,我爷爷不答应。就这么耗着。就是照顾的再精心,躺在那里不动的人……我上次看,身上都长了褥疮了……”
清宁就说:“要是我将来也那样,你不准留着我不叫我走。不受痛苦的走了,才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