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低喘着气道:“不知……”
“为何不知道?”奚昭问他,“是我写得不够清楚吗,还是写得太快了?”
蔺岐却没应她,而是倾过身落下细密的吻。
过了会儿,奚昭气息不稳道:“若没瞧出,便多写两字,总能认出来的。”
蔺岐低低“嗯”了声。
待她再落笔时,蔺岐又被拉拽进那落不着实处的快意里。
约莫写了一刻钟,他竟是一个字都没认出。
到最后一字落下时,他终是不受控地稍仰起颈,握在她腕上的手也显露出青筋,喘息几乎要压进肺腑。
奚昭便看着他。
等他稍睁开眼了,才捻着羽毛柄,拎起那根羽毛在他眼前晃了两阵。
眼下已入夜,墙面的夜明珠洒下柔和光线。窗外雨势渐大,森冷秋雨从窗户的缝隙间飘进。
在那昏暗光线的映照下,翎毛似也叫这秋雨淋过一般,折出湿渌渌的光点。
“倒奇怪。”她说,“这羽毛都还没来得及蘸墨,怎就沾了水了,莫不是窗户没——”
话音未落,蔺岐就已将她拥入怀中,头埋在肩上。
奚昭感觉到灼烫的气息一阵阵撒在肩颈,也像是羽毛轻抚。
随后便听见他道:“昭昭……何故要闹我?”
奚昭道:“你都已经输十几回了,要不让你也写两字?”
蔺岐应了声,接过她手中那根洇湿的羽毛,折了去。
用术法毁尽后,他却再没拿羽毛,而是将她侧抱着。
“不拿羽毛么?”奚昭问。
“羽翎粗糙难控。”蔺岐的语气尚且算作平静,“手亦能写。”
说是写字,其实他根本就没写出什么字形。
仅以指腹重复打着圈儿,辅以按揉。
没过两阵,蔺岐便低声问道:“昭昭,可认得是何字?”
奚昭双手圈着他的颈,埋头不语。
轻一阵重一阵的酥痒涌上,使她没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