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压着一点温热,太崖稍怔。
“张嘴啊。”奚昭催促。
他垂下眼帘,稍张了嘴。
那枚丹药便被她用手一抵,喂进了嘴里。
喂完不说,还眼巴巴地盯着他问:“吃了吗?”
太崖直起腰身,双手拢在袖里。而后张开嘴,从中伸出条细长的蛇信子,扫了一转,再才慢吞吞将蛇信子收了回去。
表示他已经把那药吞下去了,没压在舌底下。
等蛇信子变回了舌头,他笑着问:“这样可作数?”
瞥见那转瞬即逝的蛇瞳,奚昭沉默点头。
怎么说。
这人瞧起来总风骚得很。
太崖:“既然作数,那便随我出府罢。”
“等等——”奚昭忽想到什么,“方才你都吐出蛇信子了,能算是化形了吗?”
“奚姑娘未免想得太好,连鳞片都不见一枚,怎能算?”
话落,太崖手作剑指,压在她额心处。
一点黑色的气息从指腹溢出。
随即,她的面容就开始发生变化。不过片刻,五官就已变得大不相同。
借着地面的一滩水洼,奚昭隐约瞥见张陌生面孔。
她捏了下,又问:“身形要不要也改变一下?”
那些话本里不都常写么,仅靠着背影就认出谁了。
太崖又笑:“奚姑娘,我们不过是出去逛一趟,又非做贼。”
也是。
奚昭道:“走罢,再晚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太崖走了两步,余光忽瞥见她腰间的布袋子动了两下——似是装着什么东西。
但仅扫了眼,他便收回视线。
他只是要带她出府,其他的概与他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