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问全有:“之前,你说过,雷允恭找过你问话。”
是!
“你本来属皇城司管,皇城司归官家管,只听命于官家。可他能找你问话,也知道你的身份,那你说,他跟皇城司……清白吗?勾结皇城司是个什么罪过?”
全有小心的朝外看了一眼,这才低声道,“他能知道,必是太后知道。太后跟皇城司……这个事不能往明处摆。”
是啊!太后跟皇城司的事不能摆在明面上,可要是这事坏再雷允恭身上,太后能保她吗?
“不能!”
全有懂了:太后必回撇清关系的。
桐桐点头,“再则,雷允恭千方百计的把一道姑送进宫糊弄皇后,这明显是在替丁谓办事。丁谓和雷允恭勾结,这个事……你说太后是知?还是不知?”
全有拿不准。若是太后想揽权,那就是心里知道只假装不知。若是太后不想揽权,那就是真不知道。
可拿着权利的人,能不想着揽权吗?
太后应该是心里知道,只假装不知罢了。
雷允恭跪在太后面前,低声道:“丁丞相言说,军国大事只请您用印之后,传之于他。他会斟酌着传给官家……”
刘太后靠在椅背上,“他是这么说的?”
“是!”
雷允恭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丁丞相……”
刘太后摆摆手,“你出去吧。”
她一下一下的用手掌敲着额头,“出去吧。”
雷允恭慢慢的退出去了,站在外面没敢动地方。
边上一个小宫娥默默的进去掌灯,然后退下了。一刻钟之后,一个小太监进了杨太妃的寝宫,这般那般的学了。
杨太妃坐起身来,临睡前亲自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
所以,一早起来桐桐才说去偶遇晏殊呢,结果就听说太妃叫了太医,说是昨晚透气开了窗户,竟是有些着凉,早起就嚷着头疼。鼻子也囊囊了。
桐桐赶紧就过去,“怎的就着凉了?”
她扶着太妃靠起来,摸了摸太妃的手,有喊人,“拿个汤婆子来。”
说着,又拿了披风给披上,将太妃的胳膊往披风里遮的时候无意间抓了太妃的手腕,然后她很自然的就放开了:是有点着凉,但不至于昏沉到躺着不能起的程度。鼻子不通气,其实用热气熏一熏就好了,真不严重。
太妃也不是矫情之人,可就是靠在这里好似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