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是家父的老师,后来在下面的农场……我参加工作以后,主要的工作就在农场。”
懂了!患难之交。
校长唏嘘,“那种情况下,难得!”
说着就道,“黎老专门打了长途电话给我,也是问你跟林同学的情况。听的出来,老人家很高兴,很欣慰。”
“寄予厚望,不敢辜负。”
猜也是上面谁过问了。
校长这才道:“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得考虑。师大那边也有在考量走读生的情况,医学院也一样……都面临这个问题。这些年来,确实都不容易。这样,学校会开会谈论,报道之后会有通知。”
说着,又苦笑了一下:“这些年学校也荒废了,很多宿舍玻璃都被砸了,还没有装上。包括宿舍的床……都不能提。客观上也存在各方面的条件都跟不上的困难。走读这个事情,应该问题不大。递交申请应该就可以,具体的报道那天看公示栏。”
然后桐桐才知道,“还能走读?”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至少晚上能回家来住。她冲着四爷笑,“你怎么那么能干呢?”
能干吗?
那可不!
四爷站在屋里来回的打量,能干的人这会子也是一筹莫展:“每天大量的时间在家里学习,书桌是不能凑活的。”
没有书房,这还不能有个书桌吗?
靠墙再放一张桌子,椅子塞在桌子下面,两边一挡,反正房间想放一个洗脸架都是不可能的。
书架?别想了,书这东西,哪里有地方哪里塞吧。
这么能干的人,就是挤不出一架放书的书架。
晚上的时候朱有为两口子来了,朱有为给了四爷一个条子,“这是你们这一片的夜校,距离家里只十来分钟的路,你回头去看看。你跟桐桐去兼职代课!从晚上七点到九点半。要是不放心家里,可以跟桐桐协调时间,你们一个人去一个人留在家里可以,一块去上课也行!你们的成绩人家知道,很欢迎,我也没有为难。你们只要提前过去跟人家协调一下时间就行了。”
反正考虑的都是解决这几年自家这边的经济压力。
四爷就接下了,这个来钱的途径是正当的,不怕人指摘的。要不然,人家就会怀疑了,说你们这上学着呢,拖家带口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总得有个理由迷人的眼睛。
朱有为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给找了这么一个兼职。
转天四爷就去夜校,跟人家沟通这个时间。夜校是希望每天晚上两人至少得去一个人,固定一个班给两人带。每天晚上两个半小时,算三节课的课时。一节课给五毛钱,三两粮票。那三节课就是一块五,九两粮票。一周七天,是十块零五毛,另外有粮食六斤三两。
这个钱和粮食养活家里的一老一小,那真真是足够了的。
回来这么一算,韩翠娥的心才算是松快了,“那这一个月只夜校挣的,也跟你们的工资差不多了。”
是啊!我们上大学另外有补贴,足够用。再加上这个钱,您有啥可愁的?
自打来了省城,好像韩翠娥的心都没踏实过,总觉得她成了负担。
可这咋能是负担呢?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啥也影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