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禛抬手拿花生扔她:说什么呢?怎么鸡狗都出来了。
桐桐接了花生,转身跑了,“你跟祖父说话吧,我先回了。”
真就走了。
老王爷看尹禛,“军权是你的?还是她的?”
“我于用兵之道上确实不如她。”
尹禛就道,“所以军中之事她管的多些。尤其是用兵,用精兵,出神入化。”
老王爷摸着下巴:“可惜了,是个姑娘。”
“幸而,是个姑娘。”
老王爷点了点他,没再提这个。只问说,“为何突然变了计划?这么急切做什么?”
“孤魂野鬼哭嚎了太长时间了,得给个说法。与这些人的冤屈相比,东宫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老王爷面色一变:“还真是都兰府?”
是!
“一府的百姓?”
尽皆遭难。
老王爷捂住额头,满眼的悲色,“当年……父皇怎么就选了皇兄呢?”
是啊!先帝就不算清明。其实真要是周王为帝,这天下不至于如此。老王爷不昏聩,如今那位周王可守成,况且还有尹继恒,他当年又何尝不是惊才绝艳。
“何时动手?”
尹禛给老王爷倒了一杯酒,低声道:“半个月后。”
“有几成把握?”
“我从不做无把握的事。”
尹禛端起酒杯,跟老王爷碰了一下,“祖父,那天您就别去了。”
为何?
“骨肉相残,鲜血淋漓,人间惨剧……我呀,真的是不到不得以,真的不愿染同宗同族的血啊!”
说着,一饮而尽,起身走了。
老王爷久久没饮这杯酒,最后这话又何尝不是叫自己给西南传话:恩宠给了,别趁机在西南搞自立,否则,还得染同宗同族的血。
枯坐半晚上,还是将这酒喝了,嘀咕了一句:所以呀,老子还是当不了帝王。关键是老子干不出来这种一边跟你说交情,一边把防备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