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陆夭心中千头万绪,竟说不上话来。
“三日后你来送行,我告诉你答案。”
宁王不待她回答,将一包东西塞进她手里,然后转身几个起落,身影迅速没入雪里。
陆夭愣怔半天,轻轻打开纸包,是一袋还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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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三日并不好过。
当她不知道第几次弄错调配的药之后,陆夭终于承认,这件事确实在影响她的生活。
“担心就去找他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谁家夫妻还不闹别扭呢?”谢文茵担心地看她,“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看起来像个游魂吗?”
“我们俩之间的问题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陆夭放下手中的药方,既然无法集中注意力,索性不配了。
“有什么复杂的,不就是三哥吃司云麓的醋,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嘛。”谢文茵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惊叫起来,“难不成你还真能喜欢司云麓不成?”
陆夭忍不住扶额,你们谢家人脑回路都这么神奇吗?
“既然不是,就给他个机会呗。”谢文茵继续鼓吹,“北疆之行凶险异常,之前大楚已经被对方连下两座城池了,薛家上下都不希望三哥以身犯险。”
陆夭何尝不知道。
前世北疆借助天时地利,将大楚边境十多个小城悉数收入囊中,启献帝派去的大将节节败退,宁王临危受命,这才一一收复失地,他因为那场仗差点丢了性命。
“三嫂,你再去劝劝他吧。”谢文茵怂恿着,“三哥肯定听你的。”
陆夭眼前浮现那年鲜衣怒马少年郎出征的情景,她笑了笑,很轻很轻摇了摇头。
她不想拦着他意气风发。
谢文茵也知道很难劝动她,于是换了个问题。
“那你会去送三哥吧?”
陆夭看了看手里一塌糊涂的药,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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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出征那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启献帝亲自送他到城外。
“别逞能,别轻易涉险,若实在不敌就撤。大楚没什么输不起,千万别拿自己的命来赌。”
“我死了,太子上位不是就没有阻碍了吗?”宁王表情平静说着戳心之语,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