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为城中达官贵人的女眷看诊无数,以经验来看,倘若皇上怜惜,歇个三日,便可重拾床笫之欢了。”
苏瓷听着她话里有话,“可若是他不怜惜呢……?”
“这……”女医的语调,有些意味深长了,“那便需娘娘稍加隐忍,白日里多加休息,勤用些外敷的药膏,也不会伤及根本。”
“哦……”
说来说去,就是只要男人想要,女人就得忍着,反正死不了。
苏瓷不开心了。
“那么,你等会儿如何去给皇上复命?”
女医极是激灵,“小人愚钝,不知娘娘希望小人如何复命?”
苏瓷明眸一转:“我感觉,这身子要是没有十天半个月,势必是好不了了。若是皇上没耐心,倒也能撑着,只不过,到时候就怕积重难返,落下个不孕不育什么的……!”
女医立刻明白了。
“小人懂了,小人知道该怎么说。”
苏瓷见她如此伶俐,想必这话儿定是能给萧君楚带到了。
可谁知女医正要告退,忽然身子一转,“不过……,娘娘还是多放宽心。小人听说,皇上前日刚刚亲手用鳞鞭活剐了郡守邱大人,又要赈济灾民,救治病患,这会儿连城内外,大事小事无数,想必都要亲力亲为,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苏瓷一惊,“你说什么?邱植被他剐了?”
女医慌忙掩嘴道:“小人只是听说,无心惊扰娘娘,小人告退!”
她说完,便匆匆退了出去。
苏瓷坐在床上,一阵恶寒,之后,稍稍定神,才清醒了些。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疯批言而无信。
邱植搞的雷火弹,险些要了城中所有人的命,也算是死有余辜。
只不过,处死便处死罢了,何必活活剐了人家。
太残忍了。
床边,玛瑙打发走了前来伺候的人,替苏瓷盖被子,跟她默默比划着:
【不过是临时从外面请来的女医,满嘴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不要信她。】
苏瓷被她这样随便安慰两句,却忽然点醒了。
不对劲。
邱植被剐了的事,萧君楚若不想给她知道,势必瞒得密不透风。
连整日在别苑里的玛瑙都不知道,一个女医又是如何会如此捕风捉影,明知她是疯批最亲近的人,还敢大着胆子来跟她说闲话?
她人前一口一个娘娘,恭顺至极,为何四下无人时,又敢把这些毫无关联的事说给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