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突然抓起案上梅枝,枯枝“咔嚓”折断在燕国疆域正中,“直通寒川渡口。”
词宋捻起碾碎的花瓣在指腹揉搓,暗香混着炭火气钻进鼻腔,并没有说话。
窗外风雪骤然呼啸,卷着碎雪扑在茜纱窗上。
张芷薇捧着的鎏金暖炉突然滚落两颗银丝碳,在波斯毯烧出两个焦黑小洞。
“雁回谷往北三十里,能看到燕国瞭望塔的炊烟。”
张书之忽然起身,佩剑穗子扫翻了案几茶水,“词宋,看起来,梁王这是准备对燕国动手了。”
词宋屈指弹飞花瓣,暗红残影掠过老丞相灰白的鬓角:“张老今日登门,总不会是替梁王当说客?”
铜炉爆开的火星溅在张丞相袖口,烫出个芝麻大的黑洞。
老人混浊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枯枝般的手掌轻轻拍在案几上:“并非说客,老夫是想让词少将军提点一下我的孙儿。”
词宋听罢,抬头望向昔日通窗,数年不见,张书之竟然续起了胡子,看起来年长了许多。
窗隙间漏进的风掀起他靛青袍角,露出内衬暗绣的玄鸟纹——那是三公嫡系才能用的制式。
"书之,你这身朝服,倒衬得你愈发有宰辅之姿了。"
词宋捻碎的花瓣落在疆域图寒川渡口处,暗红汁液沿着水痕渗开,像蜿蜒的血迹。
铜炉里突然窜起的火舌将张丞相苍老的侧脸映得明灭不定,那只烫破的衣袖在暖风中轻轻颤动。
“咱们通窗一场,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没必要弯弯绕绕的。”词宋笑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