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
这也是为什么任以道会选择主动在仙狐观毁去后刻意与过去切割,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凄惨状况。
在解释完之后,黑暗的空间陷入了沉默,两个人都没有主动开口。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半晌,低着头血人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模糊的猩红面孔。
祂的面容与任以道相似,但却无时无刻不在转变,没有稳定的时刻。
而在那变幻的混沌之中,唯有一双眼眸保持不变。
它仰着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前的无面人,问道:
【你是来救我的吗?】
“……救你吗?”
沉默了一下,任以道轻笑起来,蹲下来身体。
“不不不,你搞错了。”
“我是来杀你的。”
一个被信仰扭曲了心智的神明,是不能够被留下来的。
趁现在为时尚早,趁祂还没有酿成大祸。
【所以,我又要被毁灭吗?】
听到这句话,任以道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地按在了血人的头顶,温柔地说道:
“不,我不会彻底毁掉你,但很抱歉,如今的‘你’需要被清理。”
在任以道下达了死亡宣言之后,血人并未暴走,反倒是怔怔地看着他。
而任以道的手,也并没有从祂的头上拿开。
“感受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一个没有恼人声音的世界。”
在触摸到血人之后,任以道就将错误导向祂的祈祷转接回了自己身上。
他听到了响彻在耳畔的呓语嘶鸣,而血人则体会到了从诞生之初就未曾感受过的安宁。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
“让我将本该属于你的自由还给你,好吗?”
怔怔出神了一会儿,血人轻轻点头。
【好。】
眉头挑了挑,任以道将半人高的血人抱在怀中,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向蜷缩起来的血人,轻声问道:
“你不害怕吗?”
【害怕?那是什么?】
神明并不理解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