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为什么吗?”王氏抬眸看过来,原本漂亮温柔的双眸里满布血丝:“救逸雪,只要你救逸雪,我什么都答应你。
”
“所以,你在拿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的命威胁你女儿救一个谋算侯府的人的性命?她混淆皇室血脉,人证物证充足,谋害柔然王子,罪名皇上亲自下的定论,怎么救?”江楼月缓缓问:“母亲你告诉我,怎么救她?是要我和爹去求皇上饶恕,还是让我们去劫狱,嗯?亦或者是,到了今日,母亲觉得汾阳的外祖家还能说得上话,只要你飞鸽传书一封过去,就能救了江逸雪?”
她的话语冰冷而无情,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要救她。
”王氏神色笃定,表情冰冷,“你看着办吧,如果你们不救,我这辈子绝不会原谅你们,绝不!”
“那母亲就不要原谅好了!”
江楼月神色骤冷,“母亲听好了,今夜,江逸雪便要被赐死在天牢,死后尸首也要交给柔然人处置,您想给江逸雪收尸都不可能了,这一切,全是她自作自受,全部都是!”
王氏茫然了一下,忽然尖叫:“你胡说、胡说!逸雪什么都没做,她一直是个乖顺的孩子,她只是有点自卑——”
王氏瞪向江楼月,像是在看仇人:“那些罪名肯定是你设计去陷害逸雪的,肯定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逸雪?逸雪哪里对不起你?”
她冲过去抓住江楼月的手,不断地摇晃着。
江楼月看着几乎疯了的王氏,只觉得原本冷硬的心又开始龟裂。
疼痛,无声无息的从心底里朝上泛。
这就是母亲。
她的母亲。
为什么啊?
王氏还在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她也不想听清楚。
她一挥手将王氏甩到了那圈椅上,转身下了楼。
下人们的呼喊她也不想听,一路失魂落魄地朝着外面走。
盛夏的风,却依然有些冷。
她走在街道上,茫然无目的。
今夜,她本不是去和王氏撕破脸的,她都已经准备好了,与王氏好好分说,把江逸雪的事情说清楚。
江逸雪的一切,的确是自作自受,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要被爆出来,到时候还会牵连王氏,牵连整个侯府。
可是看到王氏疯了一样,几近癫狂的,完全不愿听她说,困守在自己世界中的样子,江楼月的话说不出来,且瞬间就变成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