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暮垂眸,从她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看见宁培言
吃饭时候微微颤抖的睫毛(),几l乎要扫在镜片上。
被邢暮一直注视着19[((),宁培言几l乎是强装镇定,一碗粥囫囵下肚,连味道都没尝出来。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他压着疯狂跳动的心率,努力平静的开口,“抱歉这两天打扰你,住院费和治疗费我会转给你。”
“您……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吗?”宁培言又称了您。
他说这句话时,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底是明晃晃的焦躁与不安。
两人对视半响,还是邢暮率先移开目光,看向桌上的报告,“你不知道吗?”
“什么?”宁培言准备好的说辞被打断,他愣了愣。
邢暮将报告放到被子上,示意他看一看。
碍于当时的危机,医生并没有将胎儿情况告诉宁培言,因此这个男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竟然是高血显婴儿。
宁培言瞪大双眸,唇启了又合,那张报告单被他攥起褶皱,却还是没有放下。
看得出他很震惊,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邢暮不理解宁培言的反应,她不动声色扫了对方一眼,眉头蹙了蹙。
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吗,怎么知道不能引产后,反而是这种神情。
宁培言不知道邢暮什么想法,他只是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他私自怀上孩子不说,在对方明确不喜欢这个孩子的前提下,逼着她必须接受这个孩子。
以邢暮的性格,他大概率会得到对方一辈子的厌恶。
宁培言甚至不太敢抬头,他宁愿被一辈子陌生审视的目光看着,也不想面对邢暮对他的厌恶。
“你还好吗?”
女人温热的掌心贴在他额头,宁培言屏住呼吸,顺着对方的力道抬起头。
“我……”
宁培言刚模糊发出一个音节,就被邢暮打断。
“事情都这样了,先别想那么多了,情绪会影响身体状况。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一周,我会尽量一直陪着你。”
宁培言咽了口口水,心间松了口气,可又多了似愧疚,他目光看向邢暮,却在话语出声前被制止。
“别谢了。”邢暮看向被下,语气听不出情绪,“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再说‘您’和‘谢’,太见外了不是吗。”
什么关系,当然是她是他肚子里的孩子母亲。虽然不是出于主观意愿。
宁培言缓了好久,他点点头,发觉对方的手还在自己额头上,无人看见的耳根有些泛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