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找的人在稻草上直挺挺地躺着,像一具尸体。初月晚看见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真的以为他死了,好在那人不久就抬起手来,抓了抓身上的痒。
现在的南宫缪早已不是什么景郡王府的小公子,只是个可能戴罪的庶民而已。
云锦书怕南宫缪突然起来攻击初月晚,故意站在侧方盯着里面那家伙。
初月晚稍稍走近一点,道:“南宫缪,醒一醒,南宫缪!裕宁公主来了!”
平躺着的人慢慢坐了起来,蓬头垢面,一双眼睛静静审视着初月晚。
“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初月晚抬起手腕,让他看到浴芳镯。
南宫缪呆滞的目光突然间仿佛醒了过来,他猛地扑向牢门,旁侧的云锦书当头一拳从栏杆的缝隙里打中他的额头,将他击倒在地。
被打中的南宫缪在地上翻了个跟头,晃着脑袋重新爬起来。
“小……”初月晚急忙道,“小心……不要这么粗暴。”
现在毛八千在场,云锦书虽会伪声,却谨慎地没有解释,这一拳已经很收着力气了。要真使上劲儿,现在南宫缪就得头破血流一命归西。
不过他也想着,是不是能把这个人的脑子直接打清醒过来。
对于南宫缪,云锦书丝毫不知道初月晚是怎么认识他的。就连自己对这一家子也不算怎么熟悉,只在几年前与初佑康一同在康乐坊执行先帝派下的任务时,顺便观察过南宫缪的父亲,老景郡王。
而南宫缪本人,就像一个虚幻的影子,潜伏在景郡王府之中。能够找到的痕迹,唯有族谱和户籍上的一笔名字。
之前抓了他之后云锦书就进行了彻头彻尾的调查,发现南宫缪不过是一个自幼被养在庄子上的庶子,来到京城之后也始终被主母嫡兄打压,甚至在京中生活了数年,几乎没人认识他。
晚晚又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何事知道的?
难道只是……梦?
初月晚在牢门前蹲下,看着艰难爬起来的南宫缪。
“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的。”初月晚对南宫缪说,“你不要再扑过来了,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南宫缪脑门红了一片,双手抱着头搓了搓,很委屈的模样。
初月晚见他可怜,把手伸进了牢门。
“殿下。”云锦书沉着声制止。
“没事。”初月晚说着,探进去的手按在南宫缪额上,轻轻揉了揉。
南宫缪被安抚下来了,慢慢松开双臂,抬头看着初月晚。
初月晚见他已经冷静,便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