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番役朝吴陇仪看去,却见吴陇仪正亲自扶起道旁一面被将才的混乱撞倒的酒旗,那旗子将一直立起来又倒了下去,吴陇仪执着地将它扶直三次,方喊了一句:“你们愣着做什么,追人犯啊!”
寒冷的春雾里,玉霖将已经冻得僵硬的脸紧紧地贴上了那人的后背,那人耳光顿热,不得不说道:“你坐好,不要妨碍我。”
回应他的是一声:“真好。”
好个屁。那人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回头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终究不想对她说粗话。
“哪里好?玉霖,你又瘦成这样,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身子养回来?”
“张药啊……你来救我,真好。”
她没在张药的话,一面说一面转头,鼻尖蹭过张药的后背,使得他背脊猛然僵直。
背后的人继续说道:“你来救我,不怕连累阿悯姐姐和许掌印,被陛下处置吗?”
“你把他气得呕血昏厥,谁能处置我们?”
玉霖似乎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你有天眼吗?”
张药回过头,“对北镇抚司,梁京城没有秘密。”
“可是现在,你就没有镇抚司了……”
她声音渐弱:“张药……”
“说。”
“我们……逃得掉吗?”
感觉到她有些脱力,张药反过一只手,扶住玉霖的腰,平声道:“逃得掉,梁京城没有任何一匹马,跑得过透骨龙,只要他们追不上来,我的令牌就能带你出城。”
“出城?出城去哪儿?”
张药道:“你怎么变笨了。”
“不是。”
玉霖驳道:“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没任何准备……”
张药打断玉霖,“你不是想知道,庆阳墙内的事吗?”
“什么?”
张药仰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城门道:“我带你进庆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