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朵很红,你不舒服吗?”
玉霖听他完,抬手一把捏住自己的耳朵。
她真的服了。
身心干净的人,但凡身上不起欲望的时候,他就是敢把胡言乱语全都当成正经的话,堂而皇之地当众说出,事实上他根本不会撩拨,至今为止,也没有主动招惹过玉霖一次,但却屡屡无心插柳柳成荫,而自己则从不自知。
毛蘅站起身,从案后绕出走向张药,路过韩渐时说了一句:“匕首。”
韩渐依言递上匕首,毛蘅接过,径直走至张药面前道,看向那道半遮在衣襟下的刀伤道:“把上衣褪下来,比对……”
“不用。”
毛蘅挑眉道:“怎么?你认了吗?”
张药没有回答。
毛蘅道:“不论你认是不认,堂上都要比对。”
张药沉默了一阵,忽应了一个“好”字。
说完伸手挎下了肩袖,手臂抽出,既然脱掉了整件上衣。
精壮的上身在众人面前彻底裸露,他平视眼前的毛蘅,“刀柄上有镇抚司的标记,也有我张药自己的标识,所以这把匕首的确是我的,我认。”
他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伤,“这道伤口,在左锁骨下三寸,离要害两寸,韩大人说的,也准。”
毛蘅道:“所以韩渐说的张指挥使全部招认了?”
他抬起一只手臂,示意身后的书记官行记,继而说道:“所以张指挥使供认,春闱第二日夜,闯入韩宅逼韩渐改供,不从则杀人灭口的人,就是自己?”
张药再度沉默。
毛蘅逼近一步,声音顿压:“何人指使?”
张药冷笑了一声。
答案早就呼之欲出,满堂人心中皆已暗暗喊出,但谁也不敢真正出声。
张药凝视着毛蘅的眼睛,“大人今日真的敢问吗?谁给大人的胆子?”
毛蘅道:“梁《律》给的。”
毛蘅的话音刚落,跪在张药的背后的郑易之忽开了口道:“诶?”
他背后……”
玉霖回过头,见郑易之一脸惊疑,指着张药的后背跪直了身子,“这……这是什么啊,是刺的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