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上了年纪,此刻眼底已尽布血丝。“小浮。”
“在。”
“能不能住了手。”
玉霖摇了摇头:“总宪大人,只有你们才能住手施恩,我不能。我若手软一分,就对不起那个拼命活下来的我自己。”
“所以这还不是了局?”
“对。凡事总要有个结果。”
吴陇仪无言以对。
此时前院的荆林之间,窜出几只不知名的鸟雀,越过大理寺的高墙,飞入城中。
张药靠在高墙边,目光追随着那裙鸟雀而去,渐渐地,也听到了郑易之的哭声。
“若有观音在世……”
张药平生第一次合十了双掌。
“莫弃她于炼狱。”
张药闭上眼睛,“我甘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浮不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耳边传来这一句,张药并没有睁眼,平声道:“你们已经在近处盯着我很久了,终于肯露面了?”
那声音继续说道:“真不明白,张指挥使这么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竟会被小浮怜惜。”
张药松开手,睁开眼睛,见江惠云立在他面前,身后还站着一个头带围帽的人。
“没想到李寒舟都搜不到的人,竟在夫人府上。”
江惠云道:“张指挥使知道他是谁?”
张药是何等眼力,根本不必那人自报家门,径直点出了他的身份。
“韩御史。”
那人亦道:“不愧是张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