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重复着这几句话,愣是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张药站直身子,招手换来点算的缇骑,问道:“粗算多少?”
缇骑答道:“约一百九十万量白银。”
一百八十万量白银。
张药至此才明白,玉霖所谓的“三万金”只是一个虚数而已。
“谁找到的……谁找到的啊?”
杜灵若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复奔至张药面前,“这可了不得了,朝廷连年挖银,富年也不过才得五百余万量,且不说什么盐铁税了,当年户书大人何礼儒,亲自南下巡盐铁,也不过三百万余,这怎么……陡然间……”
杜灵若惊得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到底谁寻到的?真的是那个刘氏女和天机寺的余恩吗?”
张药不置可否。
杜灵若抬头望天:“这些人,得飞到什么地方去啊……”
张药想起玉霖那句话:“不要在陛下面前抹杀我。”
复又想起她的毒伤,不禁问道:“你说许掌印不在宫中?”
杜灵若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对,怎么了?”
“他不是不住外宅了吗?”
杜灵若道:“掌印的去处,我怎么好过问……”
“玉霖受伤了。”
张药低声道。
“什么伤。”
“毒伤。”
杜灵若忙抹了一把脸:“我这就替你寻掌印去。”
杜灵若去了就没再回来。
夜静风落,张药独骑回家。
家门口,一架素帷马车停在拴马柱前。马车下立着两个素衣仆从,见张药过来,忙躬身行礼。
院内灯火透亮,饭菜飘香。
许颂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