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还会有人来……”
“来嫖我?”
她接下了话,张药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听她继续问道:“你管我的闲事做什么?”
好问题。
张药也想问自己。
“我帮你把王少廉杀了吧。”
“然后呢?”
张药再度沉默。
玉霖笑了一声,“你救了风尘,风尘还是得死。”
“你不识好歹是……”
“不是。”
玉霖打断张药:“是我不喜欢私刑,一点都不喜欢。”
她说到这个地方,声音微微抖了一下,张药在她颤音里,听出了一丝痛苦。
好在她也是讯问高手,情绪收放自如,只顿了顿,就把声音稳住了,沉静续道:“我不用你杀他,我为他设了一个公堂。”
“在哪里。”
玉霖抬起头,“就在这里。”
“这里?”
张药挑眉:“审官呢。”
“我呀。”
她抬起另外一只手,托着下巴,镣铐伶仃作响,“本来你也是堂上的罪人之一,谁曾想……你是来找我求死的。这也是命。”
她声音有些无奈,“你没有伤害我,我不能审你,你走吧。”
张药坐着没动,玉霖用手肘碰了碰张药的小腿,“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少了一个罪人,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吃完了最后一口桃子,言语轻松,“草台公堂,死囚审官,我尽力吧。”
说完露出一丝苦笑,“我想救我自己,也想救刑部狱里的其他女子,但一切……除了看我,还得看命,我这个人是信‘道’的,就这样,再说吧。”
“行,我不走了。”
“这就是脑子有病了。”
玉霖说着转过身,二人隔着围帽上的黑纱对视,床边的光刚好照着玉霖的脸,她脸上的皮肤脏兮兮的,但张药还是能看见她清秀的眉眼。
“你不要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