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谢真一转手腕,那柴刀在他手里仿佛轻若无物。他将刀刃横在面前,仔细端详。
打定主意要对付妖罴时,他就有心去寻一把利器。可惜他们几个身上都没带剑,不过想来就算带了,也未必能得用。
在正清的宫观里,刚入门的年少弟子都以修习术法为先,少有人能分出心力再去修炼一门兵器。不过通玄修道,毕竟能使人身轻力健、耳聪目明,不是寻常人可比。
能拿得动刀剑,就有办法可讲。比起武人,无非是少了一些章法。
只是这个章法……他总觉得他也不是全然的陌生。
山民贫瘠,但听说他们要去对付那妖兽,也愿取出难得的铁器来。谢真没选斧头,而是挑了一把柴刀,感觉这个更顺手些。
过往的许多记忆仍朦胧不清,他觉得在进正清之前,自己没准是个砍柴的。
“师兄……你还会这个?什么时候学的啊?”
师弟终于回过神来了,围着他难掩兴奋地问东问西。
谢真也很快弄明白了师弟的成色,他人高马大,一腔勇气可嘉,其实完全不会拳脚功夫,是个货真价实的书生,只是没那么文弱。
“以前砍过柴。”
大概吧,谢真把刀放在一旁,翻开他们的行李。
师弟不信:“砍柴能这么厉害?”
“真练过的话,我会不带上刀剑?”
谢真反问。
师弟:“……也对啊。”
其实谢真自己也不太确定,但既然是这么个情形,想必也有其缘由。
他抛去杂念,把阵符整理出来放在一旁,心中计算着他们此刻能用出来的术法。
师弟迟疑道:“师兄已经想好要怎么办了?”
“要保全村子,只有一个办法。”
谢真说,“得把妖罴引到别处去。”
师弟惊道:“怎么引?”
“将它伤到,它一定会追来。”
谢真一摊手,“接着只要别被它捉到就行。”
师弟:“……”
他满肚子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欲言又止,谢真说:“妖罴只在夜晚出来,我们那时找到它也在岩洞里,即使被惊扰了也没追几步。它应当不只是昼伏夜出,而是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