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他看着就是民间话本想象的那种扶危济困,会从天而降拯救被邪魔抓走的姑娘,看到有人打架会去断个是非,还会给村民找走丢的鹅……的那种仙长。
他实际上有没有那个闲工夫无关紧要,总之他看起来颇为可靠。
陵空也没起身,转过头和他说话,谢真听不到,只能试着从唇语辨认白衣人的回答。
他说:“原来是有点酸的么?”
谢真:“……”
他仿佛已经知道陵空说的是什么话了。
白衣人走到案前,一手撑着桌边,俯身看着陵空正在摆弄的盒子。陵空仍然没有收敛他肆意散放的灵气,白衣人却似毫不在意,举止自若,看起来早就习惯了。
谢真心道,如果白沙沼中舞剑仙人的传说真和陵空有关的话,这个人多半就是那个“用剑的熟人”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出身何门何派?抑或是个散修?至少有据可查的史料里,没有提过陵空与哪个仙门中人有来往。
他不由得想,千年以后,史书中又会如何写长明与他呢?
话说回来,他死得这么早,大概早就被遗忘了吧,不值得提上一笔。这也不坏,他总觉得真要是写起来,多半没什么好话……
陵空从盒子里抓了一枚楔银碎片,道:“尝尝么。”
白衣人:“我就算了。”
望着这一幕的谢真心情复杂,到底是陵空比较奇怪,还是凤凰都这样?
看到陵空正在端详手中的碎片,白衣人道:“一块就行了吧,别再吃了。”
“我又不是真吃!”
陵空没好气地说。
谢真:原来你不是真吃啊……
陵空又道:“这个不行,寒气太软了,我再想想。不过另外那边,倒是有些进展。”
白衣人似乎与他很有默契,闻言便把不远处的一样东西推了过来。
谢真一看,立刻来了精神,凝神细看。他拿的正是那个长条形的琉璃盒,如今还依然摆在那张桌子上。
他心知在这里忽然看到一段镜中记忆,不一定是巧合,更有可能是陵空留下的讯息之类。虽然不知道这讯息为什么是给他,而不是给正牌后人长明看,但或许其中就藏着他们能从洞府中找到的线索。
陵空随手从盒子里摸出一支宝石尖头的笔,另一手取过那个黑色的小石瓶。
谢真此前见到这个瓶子时,里面是浇铸的黄金,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如今却见陵空将手指搭在上面时,内里的黄金瞬间融化,随着他倾斜瓶口,那闪耀的金水也微微波荡。
陵空将笔尖伸进瓶口,一道细细的金线便在翠色的宝石笔尖中缓缓被吸起向上。然后他提起笔,在桌案上行云流水地画了一个金色的火焰图纹。
谢真跟随他的笔触,将那图案牢牢记住。接着,只见桌案从正中分开,露出下面藏着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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