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一手扶额,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谢真估计是他昨天神志不清的时候,长明也没法把他叫起来喝药,便解围道:“昨天我睡得早。那个药热一下还能喝不?”
百珠转向他:“阿花公子,服药的时间早晚,就是差一个时辰也会效力不同呢,也不是凉了再温的问题……”
谢真老老实实地听她讲了半天,长明很没义气地先行溜走了。等到用饭时,百珠又叮嘱他再去找行舟看病,才离开。
他没什么精神地吃完,长明说:“行舟今天要晚些过来。”
“我好些了,不如去找他。”
谢真也不想闷在屋里,“金翅鸟的姑娘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活着。”
长明没有细说究竟是怎么个活着法,“但那个其实不是姑娘。”
“什么?”
谢真震惊了,“昭云部送了个男孩来嫁给你?”
长明:“……”
谢真:“……”
长明:“并没有这回事。你是听谁说的?”
谢真:“呃,这无关紧要,但是她怎么看都不像是男的啊?”
长明:“你看到那个安柔兆,实际是她的兄弟扮成她的样子。”
谢真难以置信:“那他扮得可太像了……”
“……”长明面无表情,“他直接用了安柔兆的人形,所以看起来确实就是她的样子,你发现不了也正常。以及,我也没见过安柔兆本人,更没有什么婚约。”
谢真:“原来如此。那真正的安柔兆呢?”
长明:“凶多吉少。”
他把从安游兆那里问出来的事情从头说起,略去一些令人不快的细节。讲到星仪时,谢真讶道:“我记得,这个好像是俗世宫廷中的官职?”
“正是。”
长明颔首。
谢真对凡人庙堂上的事情并无太多了解,只不过星仪这个官职,说起来和仙门也有点联系。
仙门的惯例是不插手俗世间的征伐纠葛,例如瑶山,就绝对禁止弟子仗着自己的修为在凡人间胡作非为。正清在中原各处建立的宫观,算是一道缓冲,处理妖物作乱,或者追缉邪道修士的下落,这些事情常会交给他们来主持,芜江水患就是一例。
不过名门大派管得了自己门下,管不了那些散修讨生活,一般只要别闹出大事,他们也查不过来。至于四方国中的宫廷里,更是总有一些修士从事夜观星象、预测吉凶的职务,它的名称就是“星仪”。
“这么说,那个戴金砂面具的人,他也当过星仪?”
谢真沉思道。
长明:“或许正当着。”